“真不答应本殿下的要求?” 三皇子撒手,目光幽幽的看着谢草,那眼中的狡诈之色,让谢草感觉有些不好之感。 谢草脑海中思绪翻飞,以公羊浩宇的能力,即便是没有苏无忌在,事情也能做的尽善尽美。 这一次找上苏无忌,无疑是监正和秦皇对苏无忌的一次试探。 现在公羊浩宇是赢天地的人,三皇子此番到来找自己分摊事务为假,表明态度应该为真。 看着三皇子要走的架势,反应过来的谢草连忙开口说道:“三皇子且慢!这件事我答应了。” “谢大人不是不答应吗?现在本殿下也觉得谢大人说的对,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浩荡。 本殿下劳累些,就劳累些吧,毕竟本殿下是皇子,自当为朝臣表率,焉有推脱之举。” 三皇子一脸坏笑的看着谢草,能够打趣谢草的机会不多。 难得抓住谢草的话柄,三皇子觉得怎样都要让谢草难受一下。 “殿下这段时日劳苦功高,未能替殿下分忧,而窃取殿下之功劳,谢草深感自责。 此番苏无忌离开诱因在下官,下官自当勇担重任,为殿下分忧,还望殿下看在微臣的拳拳报国之心,以全微臣之请。” 谢草说着,朝着三皇子躬身一拜。 三皇子看着谢草此番态度,顿感心中怒火升腾。 他想着为难一下谢草,没想到反被谢草恶心到了。 这咬文嚼字,惺惺作态的样子,着实让三皇子感觉他今天就不应该来。 对着谢草冷哼一声,三皇子直接甩袖而去。 一晃五天时间过去。 这五天中,谢草一直待在刘府,仔细研读着刘相让人送来的朝廷各部卷宗。 想当初这件事情,谢草可是打算让孔万书去做。 只可惜,人家孔万书当初不屑利用谢草所给权利去做这件事。 现在孔万书心中浩然天下已成,闭关读书准备科举,自然更不会去做这件事。 攻守易行,孔万书从谢草心中的策论起草人,转眼之间已经成为决定策论实施的预备决策者之一。 孔万书不起草策论初稿,那谢草只能亲自出马。 看着这些卷宗,谢草这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坑。 朝廷各部卷宗浩如烟海,即便是五年之内的卷宗,也是数以万卷。 为了协助谢草,刘相现在几乎是把整个翰林院都的人都给叫了过来。 在这刘府最大的院子中,刘相悠闲的坐在躺椅上喝着茶,翰林院众人则是不断翻看各部卷宗。 谢草看着手中汇总的资料,只觉得脑袋沉沉,大有昏昏欲睡之势。 揉揉脑袋,谢草起身走到刘相身旁坐下,拿起桌上茶壶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刘相听着耳边的咕咚咕咚的声音,微眯的双眼缓慢睁开。 “怎么,感觉到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简单?” 放下茶壶,一脸敬佩的说道:“老爷子,您是真的厉害,这几日过来,您老就是我心中最敬佩的人,没有之一。” “扶老夫坐起来。” 谢草起身搀扶着刘相坐直身子。 刘相坐稳之后,伸手指了指院中的堆积的卷宗。 “这些卷宗上面的文字,在别人眼中或许只是冰冷的文字,但在老夫眼中就是大秦每一个活生生的百姓。 老夫无力去走遍大秦的每一处角落,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这字里行间之中辨别所写所录之真假。 真则朝廷之策能够惠及天下百姓,架在朝廷之策便是百姓脖上屠刀。 稳坐宰相之位的核心在公正,而这公正的核心在眼睛。 孩子,你是从底层来,见过大秦的百姓过着何等日子,所以你要擦亮眼睛,这些卷宗上有真有假,你要仔细衡量。 你这份策论事关整个大秦的改革,成则惠及天下百姓,败则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屠刀。” 谢草蹲在刘相身旁,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些卷宗。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此时此刻,谢草在刘相身上第一次具象化的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 “我看整个大秦,您老才是最会算计人的存在,被您老算计,不但事情按照您老的心思做了,而且对您老还会心生无限敬佩。” 谢草说着起身,走到桌子旁,提起侍女刚摆上的茶壶,给刘相倒一杯茶递到刘相手中。 喝着谢草递过来的茶水,刘相饱含智慧的眼中满是自得。 “臭小子,天下为公,只要你能做到这四个字,那你的算计也会让被算计之人对你心生敬佩。” 谢草连忙摇摇头,这样活着在谢草看来忒累。 “我还是算了,世间之人浩如烟海,能够做到天下为公之人,现在我就就见了您老一个。 你老这样的一辈子太累,我可接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时不时的为天下老百姓做几件好事就已经足够了,一辈子都为天下百姓做好事,做不来。” 人生追求不同,行事自有不同。 谢草对刘相的一生无比尊敬,但他要是真如刘相一般,他做不到,他知道自己本性还是比较自私的。 “做几件就已经足够了,老夫最讨厌的就是佛家的那句话,救一人是功德,救万人也是功德,功德不分大小。 在老夫看来,救一人是功德没错,但救万人那就不是功德,那是大功德。 你小子为百姓做几件事,能够比的上天下碌碌无为者为百姓做万件事。” 谢草笑笑,飘飘然的同时,心中也在暗赞,果然天下玩政治都是把忽悠技能点到满级的存在。 刘相短短几句话,在不知不觉中已将他所做之事拔高数个层次。 谢草蹲下身子,笑着说道:“您老就可劲忽悠我这个傻小子吧!反正在策论没写完之前,我这个傻小子也不会离开这个刘府。” “你这臭小子,真是心脏,老夫夸你,你却认定老夫在忽悠你,真是有眼不识好人心。” 刘相伸手点了点谢草的额头,瞪着眼睛笑骂道。 “得!是我这个臭小子心脏,您老对我是情深意切的教导,我这臭小子定当牢记那您老教导,定当写出最适合大秦的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