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瑶瑶,你别这样,你醒来,你应我一声……”
黎栀双手颤抖着,声音破碎着。
她甚至不敢去碰触简云瑶,她怕把她碰碎了。
怎么会有那么多血,那么多血从瑶瑶的头下涌出来。
“救命!谁救救她……”
她眼前模糊,所有的一切都似成了虚影,空茫茫在她眼前晃。
只有简云瑶身下刺目的红,那么红那么猩。
是她,都是因为她。
明明知道不可为,偏偏要飞蛾扑火的举办这场该死的婚礼,是她把瑶瑶害成了这样子。
“栀栀……”
傅谨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清倒在血泊里昏迷不醒的简云瑶。
看到黎栀跪坐在那里,浑身颤抖的崩溃模样。
再看到血侵染上黎栀身上婚纱,洁白的婚纱也变得猩红。
他便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铁爪捏住,闷痛的无法呼吸。
他下意识唤了声,黎栀却根本听不到般。
傅谨臣从未有过的慌乱,但有一点他心里很清明。
那就是,简云瑶不能出事!
若简云瑶真的如何了,他和黎栀怕是真就完了!
无措也就一秒,下一刻,男人已经单膝跪在地上当机立断的扯了布料小心抬起简云瑶的头,捂住了血流不止的地方。
“找医生!马上!”
与此同时,他也沉声朝着还在慌乱的大堂经理嘶喝。
酒店是配备的有医护人员的,大堂经理回过神,慌慌张张的拿起对讲机。
“栀栀,别怕。医生马上就到,救护车也马上……”
傅谨臣企图安抚黎栀,可黎栀空茫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在认出他的那一刻。
那双眼眸中,一瞬是浓烈的厌憎和冰冷。
清凌凌,刺灼灼。
像千百万根利刺,要将他扎成筛子。
傅谨臣从未在黎栀的眼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她是个温软乖巧,与人无争的性子,从不主动挑事儿,被惹急了像猫儿般虚张声势的挠一爪子。
可他也从未见她对任何人流露出这样浓重厌憎甚至有些仇视的眼神。
更别提是对他了。
可如今,她这样看着他……
像要剜走他的心。
他甚至听她冲他用陌生又沙哑的声音说道。
“别拿你的脏手碰她!”
傅谨臣一瞬俊颜沉冷似阴云密布,而黎栀环视四周,已是找到她要求助的人。
“师兄!师兄你快救救瑶瑶!求你……”
黎栀看到了霍砚白,一瞬好似看到了希望。
霍砚白是听到有人坠下楼梯受伤才从宴会厅里出来的,刚刚挤出外围人群,便被黎栀用力扯住了裤脚。
看到她满脸泪痕,六神无主。
霍砚白飞快上前,“别慌,我检查下。”
他是医生,见惯了这种情况,倒是神情最沉稳镇定的。
他的话,和他的眼神举动,都是刻在身上的专业感,能安抚人。
黎栀惊惶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傅总松手。”
霍砚白俯身接替傅谨臣的位置,傅谨臣脸色阴沉,攥拳盯着被霍砚白安抚到的黎栀,但他却立刻将位置让给了霍砚白。
霍砚白是医生,确实是最合适的存在。
“撞击位置避开了比较危险的颞部额部枕部,只是出血量有点大,先按压止血是正确的,不过她得马上手术!”
霍砚白沉声说着,用特殊的按压手法给简云瑶快速按压止血。
黎栀死死咬着唇,唇齿间都是血腥味,她机械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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