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个想哭的家伙在一起就能笑出来

“诶——”

见此，江天终于回过神来。

他明白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因此特意拉长腔，吸引了悲观小萝莉的注意力。

“真的好巧啊，我曾经，也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呢。”

听到这，小鹿放下了小手，睁开了双眸，露出了泪眼朦胧。

“小鹿你那么聪明，可能体会不到、我被父母扔掉之后，还傻傻的待在原地苦等的感觉吧？”

“好久，我真的等了好久——”

“两只小狗每天出来玩耍，它们在我身边溜达了好几次，甚至还在附近撒过尿；不远处摊油饼的阿姨，闲时就会注意到我，一连几日之后，想送吃的给我、但被丈夫阻止了这件事，我也全都看到了。”

“破旧的汽车，总是从窄窄的街道中挤过，刺鼻的尾气和扬起的灰尘联手，让肚子里没有一点东西的我，都干声作呕；雨水意外的好喝，要是下雨时没喝够的话，雨停了从路面的坑洼里捧出一抔，倒也能解解燃眉之急。”

“——我，等了这么久哦。”

小鹿被少年的话语，惊得呆掉了。她没有控制的泪水，像豆子一样掉落在地上。

“可我不认为，有这样经历的我，就比别人更可怜、更无奈。”

见她的样子，少年没有停下，接着开口道。

“穷人为吃不上饭而心忧，富人为操劳秃顶而烦恼——听起来，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但他们难过的心情，却是一样的。”

“有人因为喜欢的书中、一个重要的角色死去，就哀嚎得肝肠寸断；有人呢，亲人去世了，眼泪滴落的、还没有切洋葱时出现的多……”

“我不是想告诉你、伤痛这件事根本无所谓，所以不必难过；我是想说——”

“伤口有多狰狞，是它自己的事，痛不痛，我们说了算。”

语毕，江天停顿了一下，轻轻说出了声。

“那我问你，被万夫所指，心里痛吗？”

小鹿听了，眼泪继续哗哗的流下来。

“好痛！”

少年拉过小萝莉的手，把它轻轻的捏在了掌心。

这一刻，二人的体温融为了一个温度。

“还痛么？”

小鹿抽抽鼻子，可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还是停不下来。

“痛。”

“那——”

他把她直接揽入怀中——似昨夜梦中那样，紧紧抱住。

“现在还痛么？”

小鹿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同时，小小少女闻到了他身上的汗水味道。

她突然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时，这个大哥哥也是狼狈的模样、浑身的汗水。紧接着，被她戏弄的少年的惊慌神情，也飘入了回忆之中。

然后，她笑了。

“不痛了……”

想哭、却强颜欢笑的表情，让人揪心；哭着、却欢笑出声的样子，最是治愈。

看着小家伙粉嫩的脸蛋上，四溢的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几绺淡蓝的发丝也被揉成了一束——即使如此，灿烂的笑容也未减分毫。

结果，他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