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行此激将法我又如何不知,”吕蒙摸着下巴看向最后一句。
“他最后说想要得到我的亲自指点,已经挑明了此番来信的意思。”
侍从顺着吕蒙的思路想下去,忽然眼珠一转,明悟内涵。
这都已经不是阴阳怪气了,分明是向吕蒙挑衅。
来,有本事来指点指点我,别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看着刘禅稚嫩的笔迹,吕蒙和侍从二人已经能脑补出一个面容阴沉的少年。
在昏暗地烛光下一边写信一边狞笑着安排鬼蜮伎俩的画面。
凉风吹动窗户吱吱作响,屋内时不时发出‘桀桀桀’的阴森笑声。
侍从不禁打了个寒颤。
“将军,此子阴险至此,我们要如何应对?”
“哼,”吕蒙冷笑一声,“赢了一阵就如此猖狂,岂不知骄兵必败的道理。果然虽有些智慧但依旧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孺子。”
不过,这口气断不能就这么咽下。
“刘禅既然邀我指点,那我就好好指点指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吕蒙立刻下令,叫人传唤一员猛将入帐。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精赤上身的汉子快步入帐。
此人一身横练的本事,一看就是个冲锋陷阵的勇将。
他看到吕蒙后,立刻恭敬地行礼道:“卑下参见将军。”
自称‘卑下’,可见此人在吴军中的地位并不高,连一个最低的中郎将的职位都没有。
这汉子披散头发,浑身湿漉漉一片,古铜色的皮肤上的刀剑挫伤如雕花般密密麻麻,显然经历过不止一次生死血战。
乱世里,贬值最快的就是名号,此人混的这么差,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没什么实力,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
要么就是出身底层,在孙权与士大夫共江东的体制下得不到上升渠道。
看他身上的刀剑伤疤,显然后者更为可能。
吕蒙微微点点头,他观察这名壮汉许久。
知道他有本事,地位又低,正是施恩拉拢为自己人的好苗子。
而且对方很像当初的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在军队里就是一个莽夫。
回想起当初,至尊孙权劝自己学习的往事。
吕蒙不禁甩起了文化:“兴霸曾论,手下诸将,骁勇善战,而以汝为最,其言得呼?”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对方对自身学问不足的认识,然后找个机会对其劝学。
壮汉冷笑一声:“不瞒将军,卑下自觉尤胜甘兴霸一筹。”
“好,我这有一件大事,你可敢做?”
“我若做了大事,可做得偏将军乎?”
吕蒙非常满意对方渴望进取之心,点头道:“能,但此去凶险,你需要从湘关潜入零陵郡……”
听罢,那汉子立刻拱手,声音洪亮:“好,这大事,我丁奉丁承渊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