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猛地噎住,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忙道,“那他为难你了吗?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没为难,也不用怎么办,先回去吧。”
沈玉心情有些复杂,她想借着路上这段时间稍稍冷静一下……
御书房当中。
皇帝坐在轮椅上咳了好一阵子,手帕上全是黑色的血,吓得严公公差点哭出来,“陛下,要不您叫凤缨公主回来把这毒解了吧,这样下去如何撑得住啊?”
他已经咳了快一个月了。
最近越来越严重。
皇帝端起茶水漱了口,却摆摆手道,“能撑一两个月便可以了,裴玉尘在青柳巷藏了那么多年,致死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清白,死在了疫毒当中……”
“他死得冤枉,死得讽刺,死得叫朕心里难受。明明曾经有同样的梦想,却活成了两种人。”
皇帝拿起桌上一张泛黄的纸,手有些颤抖,“这偌大的北齐,朕曾想要一手遮天,如今却是护不住了。”
纸上的人物小像,画的是他、裴玉尘、战长安、沈忠达,还有容慕。
当年年少时,他们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最后,战长安和沈忠达死在了他和孙尚书手上,裴玉尘成了替罪羊,容慕弃他而去,随着沈玉的崛起他的人生真相被掀开,才发现自己终是一场笑话。
毁了自己,也毁了旁人。
他看着那小像,又咳了好几声,袖子上一片血,道,“你看到了吗,沈玉那个小姑娘,她有一腔正气,像极了那个时候的我们,却比我们更加清醒。”
“朕真是没想到啊,几十年后,让朕陷入后悔的噩梦当中的,居然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
“她可不愧是真正的雏凤,苍天都眷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