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愣住。
周淮康夫妇同样难以置信,“下星期六?”
“太仓促了吧。”耿先生也懵了,“宾客礼单,包场酒楼,耿家许多亲眷朋友在外省,飞本市需要——”
“小型仪式而已,正式婚礼再大操大办。”周京臣显然打定主意了,非订不可,“父亲和耿先生的身份不方便铺张浪费,如果订婚宴的规模太奢华,名誉有损。”
耿先生醍醐灌顶,一提订婚,连称呼也亲昵了,“京臣想得周到啊!”
周夫人狐疑打量周京臣,没表态。
耿家留在老宅吃晚餐。
程禧没食欲,只喝了一碗粥,夹了几筷子素菜,周淮康和耿先生开了一瓶茅台,喝得尽兴,酒过三巡,她悄悄上楼。
耿世清借口去洗手间,尾随至二楼。
“你哥是不是弄了胡生?”
他给胡生打电话,打了七八遍,没接通。
最后,直接关机了。
胡生经常泡的那家同性恋酒吧,他联系了经理,被告知没见到胡生。
程禧绕过耿世清,没绕成功,他堵得严实。
“我不清楚。”
四下无人,耿世清再次原形毕露,“胡生是我兄弟,万一他出事了,我折磨死你!”
她目光凉凉的。
“周淮康岁数大了,最多再风光四年,下一个四年,没他的位置了,而我父亲至少能风光八年,连任两届,周家是不会退亲的。你哥虽然厉害,可周淮康是他老子,在权富圈,哪个二代子弟管得了亲爹?”
耿世清抚摸她脸,程禧狠狠一推他手。
到底在周家的地盘上,他没胆子太过分,悻悻收回手,“下周五订婚,恭喜你啊,未来的耿太太,老公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程禧一阵反胃。
耿世清凑近,一字一顿,“那些工具,只要你玩多了,你会迷恋的。我的前女友爱的要死要活,别抗拒嘛。”
他得意笑,扭头一瘸一拐走了。
程禧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耿家是入夜离开的。
车驶出院子,程禧瞥了一眼手机,九点四十分。
周淮康夫妇又在客厅聊到十点,返回主卧。
保姆房也熄了灯。
她溜出次卧,周京臣正在书房加班,底下的门缝渗出光,她敲门。
“不吃宵夜。”
“哥哥。”程禧低低的声音。
书房一片寂静。
也没有传出挪椅子,或者脚步响。
她准备再敲,下一秒,门打开。
程禧抬头。
片刻的对视,周京臣越过她头顶,一扫走廊,拽她进屋。
他总是喜欢开窗,窗帘一如既往是合上的,暖气很足,台灯黯淡,有一分阴森幽寒。
周京臣将她压在坚硬的墙体,背后冷冰冰的,身前又燥热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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