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菁菁话里话外,似乎在敲打她。
她只配程衡波的同类耿世清,不配爱慕周京臣。
“你呢?”
程禧继续摇头。
华菁菁笑,“周伯父和京臣是你选择丈夫的榜样,不能逊色他们,明白吗?”
她指尖淌着水珠,一言不发。
“叶柏南优秀,你好好把握,他是你人生的顶配了。”华菁菁捻了捻她的发梢,语气形容不出的阴阳,“珍惜眼前人,不要幻想不属于自己的,到头来一场空,家没了,爱情没了,如同一只小流浪狗,多可惜呢。”
程禧身体内的血液在凝固,结成一块块的冰。
喀嚓响,提醒着她,纸包不住火。
华菁菁莞尔,无所谓她什么反应,先一步离开。
她杵在原地好一会儿,返回剧场。
售票大堂内。
一名西装革履的下属站在休息区一角,面前的男人双手插兜,眺望窗外的摩天大楼。
“nancy的那笔订单,周京臣迟迟不签署正式合同,只签了意向合同。”下属奇怪,“他已经搅黄了耿世清和程禧的订婚宴,您的要求他办妥了,为何不收这份大礼呢?”
男人背对大门,也背对下属,“周京臣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下属恍然大悟,“您怀疑他知道订单有问题了?”
“商场如战场,太容易获取的利益,往往是猎人的陷阱。”男人转过身,温雅俊朗的面孔,倚着窗台,“我再如何相中她,喜欢她,5个亿的代价交换,周京臣有疑心是正常的。
他拿起茶几上的花瓶,迎向水晶灯,一下接一下转动着,“海外是不是准备发货了。”
“十天之内。”
叶柏南有意思笑了一声,“货物即将入境,负责运输的公司还没着落。周京臣签合同,是跳陷阱;不签,是得罪对方,海外这伙人被耍了一通,不可能罢休。我倒要瞧一瞧,他有多大的能耐全身而退,他持有北航集团7的股份,不仅仅是总工程师,更是股东高管,他脱罪不了。”
下属神色焦虑,“关键nancy是冲您来的,您擅自转让订单,周京臣又故意拖延,nancy一旦恼了,周京臣和海外集团结仇,咱们同样遭殃。您一直躲着nancy,躲到什么时候呢?”
叶柏南没理会下属,拎着甜品袋子上楼。
台上正在演《贵妃醉酒》的片段。
程禧拽他的衣袖,“我在市里比赛跳过这段,是金奖。”
“你校长和我讲过。”他坐下,打开甜品碗盖,递给她勺子,“6月份的毕业生欢送典礼,你会登台。”
她搅拌碗里的椰奶汁,“校长希望我登台,我没决定。”
“你登台,我也应邀出席。”叶柏南托着碗底,“我捐了图书馆,学校的各项活动会是嘉宾。”
程禧含着勺子,“我考虑一下吧。”
“还要考虑?”他挑眉。
她挖了一勺冰沙,凉得打一激灵。
叶柏南笑出声。
五光十色的灯火翻滚向观众席,周京臣五指扣在椅子扶手上,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面无表情沉默着。
舞台上无数银色铠甲的士兵在击鼓,少有的大场面,屏幕标题是《安史之乱》。
程禧指着中间的杨玉环,“她马上跳鼓舞。”
“你会吗?”
“会一点点。”她嘴角有一颗梨窝,恰好在叶柏南那一侧,“我力气小,鼓舞的肢体幅度必须大,你见过朝鲜舞和藏族舞蹈吗?类似于那种。”
叶柏南眼眸噙了笑,定格在她那颗梨涡,“那你擅长什么。”
“柔软的——”
周京臣目视前方,眼中是舞蹈,脑子里是香艳雪白的十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