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躲,偏偏不如意,梁姜挡住。
气氛僵持,黄家大太太瞧出不对劲了,“梁小姐?”
“我们认识,一起去。”
她和程禧并排,扫了一眼3号桌,“柏南为你求了一个平安符?”
“送孩子的。”
“他和孩子又没关系。”梁姜笑不达眼底,腔调也凉浸浸,“送孩子的名义,送母亲,堵我的嘴。”
黄家大太太和二太太默契走在后面,不打扰。
“梁家和叶家商量订婚,他同意了。”梁姜的腔调更凉了,“他送女人礼物,我不高兴,我会和他谈,但我也希望你物归原主,一巴掌拍不响,他没分寸,你未必清白。”
程禧不辩驳,叫住一名服务生,吩咐了一句,服务生匆匆去,匆匆返回,交给她平安符。
“周董发现了吗?”
“周董和叶董在1号桌应酬,没发现。”
她点头,“是这枚吧?”
梁姜瞥平安符,又瞥她,不搭理。
程禧下楼。
黄大太太陪着。
一路无言。
到停车坪,她将平安符的穗子绑在雨刷器,又拿了纸和笔,写了字条,贴在玻璃上。
仰头,六楼的过道窗,依稀是梁姜的身影。
监视她。
程禧平静上楼。
女眷宴厅很热闹。
中央摆了一张牌桌,三位太太在斗地主,隔壁是一张矮桌,有七、八位太太,围着一个戴佛珠的女人。
女人是齐太太,圈里的‘传奇’,每天早晨卜一卦,偶尔帮太太们‘相面’。去年,孟二公子去西南出差,在山道车祸昏迷,是齐太太算出的,孟二太太一核实,竟是真的,齐太太一战成名。
她幽默,人缘好,是太太圈票选的‘最佳约会搭子’。
齐先生沾了她的光,有什么好项目,太太们的先生都拉着他。
齐太太面前的桌上是两个龟壳,四枚古钱币,斗地主的太太嘟囔着故弄玄虚,她不乐意了,“骂我行,骂我师傅,惹大祸。”
梁姜挪了一副椅子,凑热闹,“您师傅是谁?”
“听过泰国的白龙王吗?”齐太太神秘兮兮。
太太们诧异,“你师傅是白龙王?”
“我师傅是老王。”
她们逗笑,“你又胡诌!”
程禧挨着窗户坐下,恰好一缕阴影覆在龟壳,齐太太看向她,“大家散了,黄老太爷丧事,主家地盘上,不玩了。”
众人离开,程禧刚要走,齐太太唤她,“禧儿小姐命里有一儿一女。”
她驻足。
齐太太拨弄着钱币,仔细排列,“不过,你有一道坎儿,儿子生不生得下,不保证。”
程禧五脏六腑一揪。
原本,她不信佛,可周夫人信,她经常跟着上香,斋戒,渐渐相信一些。
“什么坎儿?”她盯着齐太太。
齐太太又重新起了一卦,“孽债。”
她肺腑像长了水泡,抓了疼,不抓痒,坐立不安,“有破解办法吗?”
古钱币七零八落,齐太太翻了翻龟壳,“无解。”
程禧死死地摁住窗台,“无解是什么意思?”
“你要跨过这道坎,而不是绕过。”
这道坎儿
“是男人吗?”
齐太太数着钱币,“你身边的男人。”
主宴厅。
梁姜挽着叶柏南给黄老大敬酒。
“我十月举行订婚宴,黄家新丧,不邀请大伯父出席了。”
黄老大喝了酒,“姜姜订婚,我缺席,实在愧疚。”他示意太太取了一个盒子,“我去国外考察,在拍卖会拍了一颗钻石,作为你新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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