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深知师父才是此行最大功臣,特意将它们呈送给您。”
陈庆嘴角勾起,将手里的抽屉把手扔下,调侃道:“莎车国百姓也太热情了吧?”
蒙甘点点头:“那倒是。”
“西域百姓热情好客,慷慨大方。”
“弟子也不想让他们过多破费,实在是推辞不过。”
嗒嗒泰首勾勾地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这等无耻的话,是怎么从人嘴里说出来的?
你都快把莎车国王宫搬空了,还在这里卖乖弄巧?
一只纤细的玉手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角。
热巴不停地给他打眼色。
陈庆的所作所为,比蒙甘有过之而无不及。
况且他权势更大,深受大秦始皇帝和太子的信重。
一旦惹得他不快,莎车国必有大难。
嬴诗曼也发现了不对劲,除开第一个箱子里都是正儿八经的陈设、把玩器件,还有大量的首饰。
后面的箱子里五花八门什么东西都有。
门环、抽屉把手、铜锁、金银杯碟……
“这里怎么还有个桶?”
“呀,是金的呢。”
嬴诗曼看到半截金晃晃的桶身,伸手一提,才发现它十分沉重。
“上面系着的绳索真好看,是金银丝线编织成的。”
“夫君你来看。”
陈庆瞥见热巴等人纠结的神色,不由尴尬万分。
蒙甘笑着解释道:“西域诸国夏季干热,这桶是用来盛装水果、美酒,然后放入深井中,一两个时辰就能镇得冰凉。”
“弟子一时见猎心喜,就带了回来。”
“哦,不是。”
“莎车国新任国主见弟子喜欢,才一并赠送给弟子。”
陈庆忍不住被逗笑了。
“她怎么没把井一起送给你呢?”
“自从你蒙甘背井离乡,莎车国人就再没喝上一口井水。”
“是这么回事吧?”
蒙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被挤兑得老脸臊红,不知如何应对。
“夫君你说的什么怪话。”
“酒菜备好了,快请蒙将军入座吧。”
嬴诗曼嗔怪地翻了个白眼。
“好,走走走。”
陈庆招呼一声,转过头说:“热巴,这些都是你故国之物。喜欢什么,尽管拿去,别不好意思。”
“谢大人恩典。”
热巴乖巧地行了个仕女礼,脸上看不出半点幽怨之意。
嗒嗒泰死死握住拳头,一腔悲愤无处发泄。
“诸位莎车国使臣远道而来,本官有失远迎。”
“今日登门造访,不妨入席饮一杯水酒。”
“热巴日日思念故乡,正好你们多叙叙旧。”
陈庆冠冕堂皇地邀请道。
“多谢大人。”
嗒嗒泰不知道陈庆的官到底有多大。
但是能让凶恶如魔神的蒙甘奉其为师,定然深不可测。
众人走后,王芷茵刻意放慢了脚步,拿出箱子里拆得七扭八歪的家具零件打量片刻。
“蒙家三代忠良,铮铮傲骨。”
“拜在夫君门下,这下算是彻底歪了。”
相里菱催促道:“妹妹别乱说话,国家大事,哪里轮的到咱们评判。”
王芷茵拍了拍手:“走吧,说句戏言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