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各大艺术学院的门口经常豪车云集,还喜欢在车顶摆一瓶水,目的不言而喻。
在上巳节,一身锦衣华服、一匹神骏的坐骑同样是博得少女青睐的重要装备。
陈庆借出去的赤影,放在后世大抵相当于布加迪威龙的级别,还是特殊定制限量款。
纵马拦住芈滢的两位贵公子同样鲜衣怒马。
不说多豪绰,起码开得也是玛莎拉蒂、保时捷911。
芈滢豆蔻年华,容颜俏丽气质高雅,又是单独一人行动,周围没有亲属护卫陪同。
在今天这样纵情欢乐的日子里,被异性拦住再正常不过了。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一名公子高坐马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芈滢,熟练地吟颂求爱诗。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另一人不甘落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抑扬顿挫地用情诗表达自己的心意。
两匹骏马不停兜着圈子,阻拦芈滢的去路。
二人像是花枝招展的小孔雀,你一句我一句地念着诗,冀望得到佳人钟情于己。
“你们快让开。”
“我……我要回去了。”
芈滢从小被幽禁于深宫之中,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由地慌了神。
她焦急地西下张望,想找到熟悉的人来搭救自己。
两名贵公子兴致更加高昂。
这一看就是从未参加过上巳节的雏儿。
要是能与她一夕之欢,也不负苦等一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
一名贵公子诗句念到一半,突然座下的骏马嘶鸣,猛地抬起前蹄冲了出去。
他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下马来。
“桃你妈!灼你妈!”
“滚!”
一只大手粗暴地抓住芈滢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身后。
陈庆怒视着呆滞的另外一人:“还愣着干什么,寻死吗?”
“你这厮好胆!”
差点落马的贵公子怒不可遏,窜出一段距离后,才安抚住坐骑。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陈庆,见其衣着华美,昂首挺胸不见半点怯意,把嘴边的恶言又咽了回去。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等在此踏青春游,与你何干?”
另一人也帮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敢问一声,她是你什么人?方才你口出污言秽语,在下倒想讨个说法。”
“本官陈庆,这说法够了吗?”
陈庆理首气壮地说。
刹那间,两名贵公子脸色大变,再不复之前的优雅从容。
“你……你就是陈庆?”
其中一人倒吸凉气,仔细打量片刻后,确认与传闻中基本一般无二。
“原来是陈府令。”
两名贵公子对视一眼,不禁心生退意。
“小子孟浪,冲撞了陈府令的家眷。”
“望大人恕罪。”
“在下这就告退。”
一人跃下马来,垂首作揖后,牵着坐骑转身离去。
“多有冒犯,请大人勿怪。”
另一人低声道歉后,灰溜溜地赶紧跟了上去。
“哼。”
陈庆余怒未消。
如果换了别的日子,可没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那个……”
“能不能松开手?你抓得我好疼。”
芈滢柔柔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哦。”
陈庆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回过身来:“小姨母,你没事吧?”
“没事。”
芈滢揉着手腕,低声回应。
“今天要格外小心,总有些浪荡之徒,仗着家世不凡,西处招惹是非。”
“亏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不然还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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