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听后微微吃惊,却半点都没信,因为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秦阳,秦阳绝对不是那种没有礼貌不懂规矩的人,何况乔子恒还是身份贵重的市委来宾,秦阳就算吃错了药喝多了酒也不会辱骂他,撑死了小小的顶撞他一下。
而秦阳要是真顶撞了他的话,也只能说其中另有隐情,说不定姓乔的是自取其辱,总之秦阳绝对不会没有任何缘由就顶撞他。
薛冰心里偏向了秦阳,但又必须给乔子恒一个交代,毕竟人家是贵宾,又找上自己兴师问罪来了,不能不照拂他的脸面,略一思忖,给了他一个官方回复:“这事儿我还不清楚,这样吧乔处,回头我找秦阳问一下,要是真有此事的话,我一定严厉的批评他,给你出气!”
说完这话,薛冰心中鄙夷不已:“你乔子恒身为堂堂的市委一秘,竟然跟秦阳这么个籍籍无名的小干部过不去,真是好大的脸呐!”
乔子恒对这个答复很不满意,心想就凭我的身份,找到你薛冰头上告状来了,你就得立马处分秦阳给我解气才行,可你竟然给我推诿敷衍,说什么要问问秦阳再说,怎么着,我乔子恒还会撒谎骗人吗?脸色一沉,道:“你还要找他问问?敢情薛书记你还不信我的话呀?”
薛冰见他一言不合就发脾气,端着市委一秘的架子质疑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对他越发的鄙视,淡淡地道:“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保持公正的问题。法院给坏人定罪的时候,还要分别向坏人和受害人取证呢。我自然不能仅凭乔处一面之词,就去批评秦阳!”
乔子恒虽然没听出她偏袒秦阳,但见她不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就已不能容忍,不悦的道:“要没有这回事,我吃饱了撑的来找你告他的状?你马上就得给我处分他,听清楚,是处分,不是批评!”
薛冰呵呵一笑,真想损他一句,“你是市委书记还是市长啊,也敢对我发号施令?”,可又觉得没必要跟他斗嘴,否则只会堕了身价,便没说什么,坐回到高红光身边作陪去了。
看到她的反应,乔子恒气得怒容满面、火冒三丈,心中破口大骂:“好你个姓薛的贱女人,连我乔子恒的面子都不卖,我看你跟秦阳一样,都特么不想混了!行,既然你不想混了,那就别怪我了,我不仅要向老板告你们俩的状,还要想方设法的败坏你!要是报不了今日之仇,我这个市委一秘也别特么干了!”
这时陆捷凑了过来,他早已看到乔子恒和薛冰嘀嘀咕咕,现在又发现薛冰独自离去、乔子恒脸色不好,心头一动,立时凑过来,陪着笑低声问道:“乔处长,这是说什么呢,怎么还不落座啊?”
乔子恒转头看他,见他一脸讨好的表情,心思转了几转,道:“我刚才跟薛冰投诉你们县委一个干部,她竟然加以袒护……”
陆捷听到这面现义愤填膺之色,立时打断他的话道:“什么?竟然有这种事?薛书记也太不会为人办事了吧。乔处长,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主持公道,严肃处理那个干部。”
乔子恒见他果然向着自己,心里大为满意,给他一个眼色,带他到外面走廊里,将秦阳刚才顶撞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陆捷听后大喜,心想自己慑于高红光给薛冰站台,正发愁没法对付她和秦阳呢,现在要是能得到乔子恒这个强力外援,再想对付她二人不就简单了?忙表态道:“乔处长,不怕你笑话,我早就看不惯秦阳了。这小子仗着薛书记给他撑腰,在县里那是飞扬跋扈、无法无天!我要不说,你肯定都不敢信,就在县委班子会上,他就敢公然顶撞讽刺我和另外一位常委副县长,而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比这个还要过分。我早就想处分他了,可就是薛冰一直护着他,我拿他根本没有办法,只能整日价受他的恶气!”
“是吗?”乔子恒闻言顿起同仇敌忾之感,仿佛找到了组织似的,脸上也见了笑容,道:“那咱们可算是自己人了。”
陆捷连连点头,道:“之前我拿秦阳没办法,是因为薛冰护着他,可现在要是有乔处长你助力,咱们再想处理他可就简单了。说不定还能顺手给薛冰一个教训,谁让她袒护亲信呢,你说对不对?”
乔子恒现在记恨薛冰的心思,丝毫不比记恨秦阳的差,听后大点其头,道:“陆县长你说怎么办?”
陆捷道:“说怎么办之前,我想先问问乔处长,薛冰好像很受高书记的喜爱啊?这不,高书记亲自跑来我们县里给她站台,刚才还让她坐市委一号车来着。这个薛冰,是不是有什么强力的后台呀?”
乔子恒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老板对薛冰确实很客气,上次薛冰去市委面见老板,完事后老板还亲自送她出办公室。这对一个县委书记来说,可是一份大大的殊荣呐。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吧,要是她真有什么大来头的话,咱们就不教训她了,只收拾秦阳一个。”
陆捷点头不已,他可以接受只收拾秦阳,毕竟秦阳才是命中死敌,而且只要收拾掉他,薛冰也就没咒念了,整个青山县就归自己掌控了,道:“那咱们就先只针对秦阳一个,就算事情闹大传到高书记耳朵里,有乔处长你给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