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任,政协曲主席过来了!”
敲开秦阳的办公室门后,郝建平冲坐在办公桌里忙碌的他喊道。
秦阳立刻起身,脸上陪笑迎了出来,道:“曲主席来啦,快请进!”
曲文见他一脸恭敬的样子,微微一笑,心说这小子是真特么能装,和颜悦色的对郝建平道:“建平你先回去忙你的吧。”
郝建平哦了一声,担心的看了秦阳一眼,转身离去。
秦阳把曲文请进办公室落座,又给他沏茶倒水,把礼仪做足,免得给他借口发作自己。
“曲主席请喝水!”
曲文敷衍的点点头,四下里看了看,笑呵呵的道:“真是时代好了呀,你一个县委办副主任都能分到这么大间的单人办公室了。想当年我在县委办当主任的时候,还跟下属们挤在一起办公呢。”
秦阳自然听得出,他这是在自己面前卖弄资格老、摆老干部的谱儿,可惜这一套对自己来说什么用都不管,直接说正事道:“曲主席是来接曲建飞的?”
曲文本想用老资格震慑住他,让他在听过自己的履历后震撼的问上一句,“哎哟,曲主席您还当过县委办主任呐?”,那样就能继续摆谱儿了,也能更好的压制住他,哪知他根本不理会这一套,直接奔了主题,就感觉自己精心准备的一记重拳打在了空气中,别提多难受了。
心下愈发不悦,曲文也就没有回答,端起杯来喝了口茶水。
秦阳见他不搭茬,就继续不按套路出牌,道:“我得跟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扣住曲建飞。因为他最近一直在纠缠骚扰我干姐张雅茜,今天甚至追到她县委来了,还阻挠她去向薛书记汇报工作。我警告了他两句,他不仅不听,还对我破口大骂……”
曲文听到这截口问道:“然后你就打了他?”
秦阳摇头道:“我没打他,是他先推的我,然后跟我拉扯的时候没站稳,自己在台阶上摔倒了,他爬起来后恼羞成怒还想再打我,被保安控制住了。这些小摩擦倒是小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他对我干姐始终不死心,要还整天骚扰她的话,会严重影响干扰她的工作生活。我觉得有必要让您教育他一下,所以就把他扣下了,让您来领他。”
曲文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道:“你是真不把我当县领导啊,扣下我儿子就算了,竟然还让我亲自过来领人。怎么,觉得我是个快要退休的政协主席,手里无权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嗯?”
秦阳不知道他是在发脾气还是在开玩笑,但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在乎就是了,微微一笑,道:“曲主席说笑了,我可没那个意思,事实上您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根本不用亲自过来。难道是曲建飞没跟您说清楚?不过您来了是更好,因为他骚扰我干姐这事的性质非常恶劣,我跟您当面说更清楚。”
曲文脸上仍旧挂着寡淡的笑意,道:“建飞追求张雅茜,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吧,你插手算是怎么回事啊?再说张雅茜都没嫌建飞骚扰她,你怎么就看不惯了,还抢着为她出头?”
秦阳见他几乎都明着偏向曲建飞了,便也语气强硬的道:“张雅茜是我从小一块长起来的干姐,情同亲姐,她要维护你们父子的脸面,就没好意思跟你告状,但我可没那么多顾虑,看她被人骚扰我就要管!”
曲文呵呵一笑,道:“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哇。我就是随便问几句,了解一下情况,可不是偏袒我儿子,你怎么忽然就这个态度了?像你这么轻佻易怒,是怎么当上县委办副主任的呀?”
秦阳也笑,心想这老东西跟昔日的邹德义一样,是头笑面虎啊,道:“我什么态度呀?我态度一直挺好的吧,对你客客气气的,不像令郎那样,满口污言秽语,跟没有家教似的。”
曲文指了指门口,道:“张雅茜还没走呢吧,你把她叫过来,我要亲口问问她,看她承不承认我儿子骚扰她来着。她要承认,那是我儿子的错,我让他向你们姐弟俩道歉;她要是不承认,那我可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儿子?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可要去找薛书记理论!”
秦阳心里暗暗冷笑,这个老东西,自以为是县领导,竟然跟自己和张雅茜玩这套,想利用职级压迫张雅茜,让她不敢承认被曲建飞骚扰的事实,可惜他不知道,张雅茜不只是自己的干姐,还是自己的好老婆,她又岂会屈服于这个老东西?淡淡地道:“行啊,那你就等着吧,她见完书记就会过来。”
说完这话,他坐回了办公桌里工作,把曲文晾在了沙发上。
曲文也不以为意,大剌剌的仰靠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水,心中暗道:“你个小兔崽子,区区副科级就敢招惹我这个县政协主席,今天我要不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也白在宦海历练几十年了!”
二人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都快四点了,张雅茜才敲开秦阳的办公室门。
进屋一看,屋里除去秦阳外,沙发上还坐着一个气势十足的男领导样人,张雅茜登时怔住,脚下也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