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封信塞进小花蛇的嘴里，让它悄悄地送进某个大长老的书房里。</p>
白封阳哪里能不懂他想干什么？</p>
就他来这一个来月，那大长老至少挑事五六起，这样一个倚老卖老的刺头儿，一日不拔除，柳穆之这堂主的位置就坐不稳。</p>
白封阳被柳穆之揪回来，从未露过面，东窗事发之后，谁也查不到他头上去。</p>
这便是柳穆之留下他的根本原因。</p>
他能不干嘛？</p>
当然不能。</p>
小花蛇认命地咬着那封信，在那个没有月亮的黑夜里，悄无声息地游进了大长老的书房，用尽全力将抽屉打开，把那封信塞了进去。</p>
还用小尾巴把信往下暗了暗，不露任何破绽。</p>
做完这些，小花蛇嗖嗖地又游回柳穆之的房间。</p>
那夜，柳穆之奖励小花蛇一只雪蛤干。</p>
小花蛇窝在床尾吃得嘎嘣嘎嘣香。</p>
三天后，大长老私通长白山蛇族的消息传出来，柳穆之铁血手腕，直接将人关进了冰牢。</p>
那会儿，白封阳并不知道冰牢是什么？</p>
毕竟他来秦岭，除了柳穆之姐姐的坟头，以及柳穆之的房间，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那大长老的书房了。</p>
柳穆之尝到了甜头，对小花蛇愈发的好。</p>
好吃好喝地供着，但事儿也的确多。</p>
今天给这个书房里塞点东西，明天给那个茶水里吐点毒液，后天再躲在哪个房梁上偷听一点机密……短短三个月，秦岭柳仙堂已经被柳穆之肃清了一小半。</p>
一时间，整个秦岭柳仙堂人人自危，柳穆之的位置也基本坐稳了。</p>
三个月后的一天清晨，柳穆之一觉醒来，就发现小花蛇蜕了皮。</p>
他立刻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小花蛇的身影，只是在床尾小花蛇常常窝着的地方发现了一张蛇蜕。</p>
衣柜里少了两套衣服，古董架子上少了几样不算太值钱的玩意儿……</p>
后来柳穆之在床头柜的茶杯下看到一张压着的信纸，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感谢救命之恩，山高路远，江湖再见！</p>
他走了。</p>
呵！</p>
柳穆之将那张信纸捏成了灰。</p>
好一个白眼狼！</p>
伤刚养好，蜕了皮，大抵是终于化为人形了，这就忙不迭地逃离。</p>
柳穆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在秦岭这几个月的确也帮了他很多忙，要走便走吧。</p>
他将那张花蛇蜕收了起来。</p>
权当这人从来没有在秦岭出现过。</p>
而此时，白封阳的确化为了人形，穿着柳穆之的长袍，略微嫌大。</p>
他将那几样古董当掉，换了银钱，直奔黔东南。</p>
他得回去。</p>
就算暂且没有能力夺回属于白家的一切，没有能力替父母家人报仇，他也得先打探到确切消息，为将来复仇做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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