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先是余元道人,后是东海长虫。”
“余元道人便也不说了,毕竟有些渊源。他是东海金鳌岛碧游宫的门人,碧游宫这一脉,当初也在昆仑修道,我师度厄真人与其中几位有些交情。”
“那长虫却是个不自知的。”
李靖道:“先生大概不知,人王武丁之时, 乙辛王后率军征四方,曾征东海,将长虫们打的不敢抬头。时乙辛王后迫使长虫称臣,那长虫先时答应,等王后退兵,却又反悔。”
“我祖上早镇陈唐关, 王后退兵之后,长虫又来攻。教死伤惨重。祖宗之血仇, 我未有能力报之,却也不敢或忘!”
“我李族历代,不少先辈都曾与水族作过战。那长虫却有脸来求甲木仙精,实是毫无羞耻之心也!”
人王武丁,乃大商自开国帝汤之后,又一杰出人王。时大商政局混乱,武丁即位之后,使之复兴,史称武丁盛世也。
王后乙辛,亦是那千古第一女将‘妇好’者也!
武丁时,王后乙辛领兵征战四方,助武丁开创盛世,为世人所敬仰!
倒是不曾想, 这位王后大将军还曾把东海的长虫们按着暴揍过一通。
果然女中豪杰, 巾帼之首啊!
陆恒不禁道:“这般倒是我给你引的麻烦了。”
李靖忙道:“先生怎么这么说呢, 您贺我新婚,赠我仙品, 我感激都来不及。至于此间事, 无非我自身本事不济,哪里怪得先生您呢?”
陆恒笑呵呵道:“皆小事耳。若那长虫再因此物扰你,你直教他来均山,我看他如何成色。”
李靖笑起来:“哪里敢因此事搅扰先生清净。”
说:“我毕竟陈唐关镇将,背靠大商。那长虫再怎么不识趣,也不敢再来扰我。”
说:“此间先生倒也来的正好——我长子将诞,就在这几日里。本想等夫人产下长子之后,便去均山,请先生赴宴。”
于是起身,拜了一拜:“恳请先生为李靖长子开慧!”
开慧,便是开启智慧。
寻常的普通人当然没有那个条件,智慧的成长,只能伴随年龄、学习和阅历,慢慢增长。
但若有条件,即可以在出生之时为子开慧。使之早慧、早学,有益于终身。
这开启智慧的门路,非修行者不能。李靖自己也是能够做到的,但他的修为, 还未成真仙。若请得陆恒为其子开启智慧, 那便更彻底、更奥妙, 好处更大。
陆恒闻言笑道:“小事而已。”
道:“只你长子出生之后, 派人来通知一声,我自赴宴。只你家美酒不知还剩多少,够不够饮。”
李靖笑道:“先生切莫小看李族,美酒绝对管够。”
陆恒没有多做停留,一番闲谈之后,便即驾云而走。
李靖回到屋里,妻子殷夫人正在桌前书写——殷夫人却也是个才女——王室出身,当然不差。
她挺着大肚子,安静的坐在案桌前,凝神作书。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映在脸上,一派娴静。
李靖轻手轻脚走到身边,依偎坐下。
直看殷夫人将一幅字写完,这才叹道:“夫人书文精湛,为夫佩服。”
殷夫人笑道:“止闲来无事,写写耍耍。”
她抚着腹部,道:“怕就这几日,这孩子就要诞下啦。”
李靖道:“辛苦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