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城，道阻且长，你准备好了吗？”</p>
……</p>
太城剑？</p>
小荼？侑荼？</p>
我不是在鬼佛界吗，怎么成侑荼了，这到底是哪儿来的……</p>
记忆？</p>
这是尽人那边的画面？</p>
徐小受根本琢磨不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莫名其妙自己就被扯入此间“幻境”之中。</p>
他继续西行之路，一路神挡杀神，佛挡神佛，一柄太城剑，杀穿人世间。</p>
可突而画面一摇，眼前光景再变，四下被冰寒的海水填满，却并未感到窒息，相反无比自怡。</p>
“海底世界？”</p>
水晶浇筑的巨大宫殿就在下方，海底世界有冰山、珊瑚，各种奇珍异兽。</p>
可最惹人瞩目的，不是周遭的幻境，而是对面一头同样巨大无比的冰晶凤凰。</p>
它长翅蓝羽，鸾尾瑰丽，喙下冰珠光晕如昼，寒彻四方，身爪冰焰缭绕缠卷，居然是三日冻劫！</p>
“凤凰？”</p>
徐小受尚存有自我意志，可当看到这从未见过的生物时，亦是给惊得无以复加。</p>
他见过龙，却从未见过凤。</p>
莫名其妙来到了这海底世界，居然瞧见了这等远古生物？</p>
“吾！天生地养，造化钟情，命定于陆则谓之为圣，道在深海当称之为龙。”</p>
这话，不是对面冰风说的，而来自自己。</p>
伴随这怪异却又听得懂的异族之言，徐小受眼珠四下扫量，还能瞅见自己青色的龙尾在徐徐蜿蜒被动。</p>
龙？</p>
我是龙？</p>
他的思考并无作用，身体依旧不受控制的自主行动着，且嘴上肃杀言辞还没停下：</p>
“冰风，你率月之一族，妄想阻吾称祖之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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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一触即发。</p>
大战艰难落毕。</p>
冰凤喋血，徐小受也废了老大劲，连龙珠都吐出来了，才战胜此獠。</p>
他体验到了纯粹的龙之力，有点像龙祖之力，质量层面上，却远远不够。</p>
他还还在思考一个问题：</p>
我是谁？</p>
现在的我，扮演的是谁，总不可能真是年少龙祖吧？</p>
杀杀杀！</p>
一路杀穿海底世界！</p>
当不知过了多万年，整合完海底各族，兵临大陆之时。</p>
徐小受已完全代入角色，一龙当先，破水而出，化作人形，手持驭海神戟，高声长哮：</p>
“斩神夺道，天命在吾！”</p>
身后一众海族，长望无际。</p>
满是杀意的呐喊声，直穿云霄，高呼的是带领海族走向大陆的唯一首领：</p>
“龙！”</p>
“龙！”</p>
“龙！”</p>
……</p>
“就你说，这炼灵路只你灵宫、宗派、家族子弟修得，我等野路子出身的，全是杂碎？”</p>
应声一脚踩下。</p>
脚底脑袋炸成碎片。</p>
徐小受跟着视线，抬起头来，环眼视去，触目惊心。</p>
满山皆是血，浮尸十数里。</p>
可整山整脉，依旧立满了人。</p>
虽说各皆长得很矮，大都也只是先天元庭、居无境，当空亦有十数位上灵境的绝等高手！</p>
上灵境……是什么？</p>
先天三境，元庭、居无、上灵。</p>
上灵于先天，那便是王者，上灵到极致，那就是传说中的半步宗师！</p>
“这可太强了，我可是刚经历了龙祖的半生啊……”徐小受赶忙内观气海。</p>
乖乖，自己居然只是个十境炼灵。</p>
他望向前方无数先天高手，心头暗自发凛：</p>
“龙祖有龙祖的狂霸，有祂的称祖路。”</p>
“现在区区后天，又何德何能可惹来这漫山遍野的先天高手围攻，我这次又俯身到了什么狠角色身上？”</p>
如梦似幻，这感觉是来到了小人国。</p>
山脉边上站着的，一个个无比幼态，都不及这次宿主的胸口高。</p>
没给时间多想，周遭之人呼嚎喊杀，再次围攻了过来，各种灵技招呼飞掠。</p>
“以多欺少，恃强凌弱，赵天凌，所谓太虚赵家，也就这点能耐罢了。”</p>
“徐小受”哈哈大笑，笑声很是豪迈。</p>
他一手持锤，另一只手抓着个酒葫芦，迎着数十人、数十道灵力光芒，毫无畏色，悍然冲了过去。</p>
速度极快。</p>
近身后，一锤一个。</p>
每锤一人，饮酒一口，酒水饮尽，渴血餐肉。</p>
可人力毕竟有时而穷，后天炼灵即便修出先天肉身，也架不住这般先天高手们的车轮战。</p>
待得身上遍体鳞伤，气海空空如也，只剩下意志勉强吊着最后一口气时。</p>
身前之人，鱼贯如旧，根本杀不完。</p>
上灵高手赵天凌于高空持枪袭来……我命休矣！</p>
生死时刻，徐小受只觉脑海如被电击，竟是通悟了什么。</p>
气海潮升，他弃下锤酒，盘膝闭目，居然无视了那上灵高手的突袭，周身道韵疯狂翻涌。</p>
如是一瞬，刹那永恒。</p>
当虎目再醒之时，浑身骨骼劈啪作响，身周雷光翻涌，徐小受跟着爆喝：</p>
“十境非极境，合境炼雷灵！开！”</p>
轰的一声，气海坍塌，蕴养出了一头狰狞雷灵。</p>
这居然不是在境界上突破了先天，而是走出了炼灵第十一境，以后天之姿，强行掠来先天属性之力。</p>
雷……</p>
十一境……</p>
临阵突破，闭目盘膝……</p>
徐小受隐约明白了，能有这般天资的，这次附体的该是谁了。</p>
他第一次感同身受“天才”……不，该称为真正“绝代妖孽”！</p>
只是突破炼灵第十一境，化出雷灵之时，脑海里似有仙人指路。</p>
分明就没修习过什么先天灵技。</p>
一刹间，他自己就悟出了十数门雷之大道的运用之法——不是灵技，而在用道。</p>
“天罚！”</p>
凌空一指，重声一喝。</p>
天降蓝色雷霆，那持枪而来的上灵境赵天凌，轰的一下被轰成焦炭，竟是被大道之力一下劈死了！</p>
徐小受感觉人……哦不，三观……哦不，炼灵观也给劈碎了。</p>
宗师触道，王座悟道。</p>
太虚集道于一生，化凡成圣。</p>
这位，在后天修出十一境，未入先天，已然悟道？</p>
“竖子敢尔！”</p>
赵天凌死，死后才有虚像浮现，那是一目眦欲裂的苍发老者。</p>
他手中结印，血光汇聚，直直射中了杀人凶手“徐小受”。</p>
徐小受感觉这次寄身的这位，可比“龙”硬多了，越阶而战越的不是一阶，而是数阶。</p>
他居然避也不避，以后天之姿，对那太虚虚像张狂大笑：</p>
“何须血脉追溯？”</p>
“我曹一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能耐便来斩我，看是你死，还是我活？”</p>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p>
徐小受跟着曹一汉，从大山杀入迷雾深处，从异兽杀到深海。</p>
不是逃难，就是在逃难的路上——果然打肿脸充胖子还是有代价的。</p>
可一路际遇是惊奇的。</p>
徐小受从未见过、听说过如此离谱的修行方式。</p>
曹一汉居然是从后天炼灵第十一境，硬生生修到了十三境，再突破时，超脱先天，直入宗师。</p>
他在宗师于海下悟道，于风暴中观雷，缄默又是一年半后，直入王座。</p>
王座一成，杀回中域。</p>
雷道一展，太虚覆灭，赵家覆灭。</p>
这辗转又是数年，奥义之力，早在初入王座时便修成了，却没有奥义阵图出现。</p>
一切汇入先天雷灵。</p>
那雷灵后续又被他改名为神霄魁首。</p>
魁雷汉修的念，从一开始的灵念，到执念，到彻神念，有迹可循——不是盘膝坐下顿悟，而是厚积薄发。</p>
当最后以王者之姿，站上十尊座的巅峰舞台时，初遇就是一个罕见的等身高大光头……</p>
“嚯！这身板，你也锻体？”</p>
“古武。”</p>
“哦？古武？好听的嘞！正经路子？”</p>
“……”</p>
“原来是哑巴一个，那就亮活吧，老子打的就是你们正经路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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