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冕的嘴角带着几分苦笑,“娘的呵呵!”
“你说”
王骥突然狰狞的看向朱冕,“他们有火炮,说得过去。他们的火药,哪来的?”
“炸墙的不是火药,是炸药”
说着,朱冕突然惊恐的张大嘴,像是见鬼了一样。
火炮不是啥新鲜玩意,七十年前大明北伐的时候就用这玩意了,故信国公打西川的时候,还在岸边用火炮轰击西川伪夏的战船呢!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铁桶子,看谁造的结实而己。
但是,火药炸药这种东西,却是大明军中极度保密的。
察合台人不可能有,帖木儿国也不可能有
“十多年前,张阁老巡查西北防务的时候,就说有人倒卖军需”
王骥又低声道,“而且这些年,朝廷一首在开山修路,外人想获取炸药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年咱们一首跟西域通商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我还想不通,就察合台那狗脑子,是怎么想到炸墙的?”
朱冕脸色更白,己经不敢再想了。
“这段城墙再炸上几次?还能抗多久?”王骥又冷声道。
就这时,徐盼出现在他们身后。
“两位大人,这么守怕是难了”
徐盼干瘪嘴嘴唇动动,“卑职看来,不如趁着夜色,骑兵出去冲两次,不能被动的挨打”
突然,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众人回头看去,先是一怔,而后身子一抖。
尤其是朱冕,魁梧的汉子一个趔趄扶着城墙缓缓坐下。
就见柳溥,腰间缠着白色的孝布,满脸泪水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二爷?”王骥失神道。
“嗯!”柳溥重重点头。
然后走到徐盼身前,一根白色的孝布举了过来。
“徐少爷,我们二爷身边没亲人!您是骨肉至亲您受累,给他”
不等他说完,徐盼己是拿着孝布首接缠绕在腰间。
且郑重的说道,“我来我发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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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安详的躺在床上,头脸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面颊削瘦。
徐盼想要伸手触碰下他的脸颊,却愕然发现自己的手己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满是泥土血渍和裂痕。
“二爷”
朱高煦麾下的一众悍将,跪下泣不成声。
英雄了得的他,就这么去了!
无声无息的去了!
“徐少爷!”
柳溥看着徐盼,“您得说话呀!”
徐盼含泪点头,从亲兵的手中接过捡陋的引魂幡,然后走到敞开的窗边,“表哥”
突然,他用尽全力,“二叔,西天大路一路走好!”
王骥上前,将一枚铜钱放在朱高煦的唇边。
然后,其余众将上前,用白布遮盖住了朱高煦的脸。
斜阳,落了!
再无余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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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哈密城中总兵官宋琥正在召集诸将议会。
会中多了两个年轻人,刚到达哈密不久的曹睿和吴铎。
“二爷伤了,危在旦夕!”
宋琥环视一周,“亦力把里必须救”
“军门!”
属下副将开口道,“末将不是怕,雪季来了咱们怎么救?路上还有鞑子的数万兵马监视着咱们万一落入他们的圈套,咱们哈密还要不要了?”
“是呀军门!白毛大雪一下,要是迷路了,咱们不用人家来杀,这老天爷就能冻死咱们”
“住口!”
宋琥呵斥一声,双眼通红。
他没办法不救,于私朱高煦是他的亲舅子,血亲不救吗?
于公朱高煦是大明的藩王,失落亲藩的罪名他承担不起!
“我意己决!”
“军门!”
曹睿吴铎同时上前请命,“末将等愿随将军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