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他负了她。
“好，不算你说谎。”
听到君若的话，司沐倏然便笑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涌了出来，他却还是在笑。
真好！君若说，不算他说谎。
君若继续说：“司沐，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你那么厉害，一定会找到我的，下一世，你来找我好不好？”
君若的告白令司沐整个神魂都在颤抖，紧接着又被寒意所取代。
君若喊他什么？司沐？难道她也找回了回忆。一瞬间，司沐就明白过来，君若要做什么。
司沐目眦欲裂，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大喊：“君若，不要！”
君若幻化出簪子，几个起落，脖子上出现了好几个血洞，殷红的血喷射，她又成了天佑河旁那一只赴死的蝶儿。
君若甚至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往自己脖子上扎了好几下。她一定，要比司沐死得更快一些才行呀！
君若趴倒在地上，耳边声音很杂，有司沐的，有淮洲的，也有洛芷的。她奋力地睁大眼睛，看着血墙溃散，一个血人踉踉跄跄地朝自己爬过来，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扯动了嘴角。
司沐啊，你还活着，真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可不可以来找我？
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找到我的吧？
司沐，下辈子来找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思绪定格，君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空间仿若被定格，淮洲和洛芷被定在原处，水流也停止了流动，一身是血的司沐将君若拥入怀中。
君若悄无声息地死去了，安静乖巧的模样。
前鲛皇的力量太过强大，这个必死的局，终有一人要担负起全部。
令司沐最为崩溃的是，千年前，君若为他而死，千年后，君若还是为他而死。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啊！！！”司沐仰天长啸，霎那间，祖庙一点点坍塌，淮洲和洛芷也变成了泡沫，一点点消逝。与此同时，整个北淢都幻化成泡沫，缓缓上浮，消弭于无形。
两人的身形又出现在了那个贝壳里，鲛珠泪落在两人的身侧。
一滴掺着血的眼泪滑落，落在君若脸上，与她眼角的泪混在一处，在半空中凝成了一颗鲛珠泪，属于司沐和君若的鲛珠泪。
点点莹芒自君若身上浮现，莹芒消散后，君若的尸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莹白的小蛇，乍一看是蛇，但仔细看去，蛇头上又生了两个小角，分明是一条龙。
“君若，我带你回家。”司沐将小龙捧在掌心，将两颗鲛珠泪存放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