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几个商贩要走到面前，一个戴头巾的女人不知从哪窜出来，强盗般揽过符安的肩膀。</p>
符安想挣脱，可女人的力气大的可怕，他肩上像压了座山，无论怎么使劲都动弹不动。</p>
女人宣誓主权似的以这个过度亲昵的动作同那几个商贩用北狄语攀谈起来。</p>
明渊听不懂北狄语，可观符安与商贩难看的表情，女人说的显然不是什么好话。</p>
片刻后，几个商贩不爽地转身离开，其中一个还用眼神凶恶地剜了女人一刀。</p>
待那几人走后，女人拍了拍符安的肩膀，同他说了句北狄语才将人放开，然后转身朝巷子深处走去。</p>
女人走了几步察觉符安没跟上来，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也明显强硬起来。</p>
明渊见符安面露难色，问：“她说什么？”</p>
符安望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深邃小巷，仿佛里面有什么吃人恶鬼，吓得声音发颤，“她她让我们跟上去。”</p>
“可以跟。”回答的人是侯涅生，说话间已经直直跟了上去。</p>
在祂面前人的善恶无所遁形。</p>
明渊低声道：“走吧，继续留在这里反而更危险。”</p>
巷子的深处错综复杂，蜿蜒的幽深小巷彼此联通，弯弯绕绕得像个迷宫。</p>
被女人领着又转过几个弯，前方的道路变得更加复杂，多了向上的阶梯和向下的地道，比寻常迷宫盘根错节了无数倍，两侧的墙壁上还时不时会出现道房门。</p>
有些房门是敞开的，明渊看到里面大多数人都在摆摊卖货，卖和外面一样的邪物，卖不值几钱的身体，卖瘦弱的孩童和幼兽，剩下少部分在烧炉炼药，或是制作他看不懂的器物。</p>
符安也能瞥见门内场景，甚至先前路过一个房门，他清楚看到里面锁了个叫不出声的女人，身上还压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p>
那房子门口还站了个老人，见他往里瞥了眼，用北狄语问他要不要也来一次。</p>
又路过一个敞开的房门，符安看到一个脖戴项圈的清秀少年，少年的眼神空洞麻木，双腿被人齐根砍去，不倒翁似的立在地上。</p>
地狱，符安绝望地想，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p>
小巷里敞开的大门彷佛联通了人间与地狱，他只要瞥见前方有门敞开便会低头、加速跑过去，生怕被里面的恶鬼给抓进去。</p>
他忐忑难安地低头走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吱呀”的开门声。</p>
他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的房门大敞着，奇怪的北狄女人，两位中原来使皆已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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