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了会儿，秦越就牵着江迎雪出去，到厨房门口对金霞说道：“妈，用我俩帮忙不？”</p>
金霞瞅了一眼秦越：“包子都蒸上锅了，你小子现在想起你妈我了，给我把门关上，就这点热乎气给我放完了。”</p>
石岭村三十早上吃包子，金霞一大早就起来包好了，刚才在厨房里头把过年买的虾给剥了壳，按照江迎雪说的，裹上一层鸡蛋，然后放在油锅里炸一炸。</p>
今年光景好，金霞买了一些小鱼回来炸，一锅油紧着用，不然她可舍不得这么霍霍。</p>
“妈，我在这儿看着火吧，你去炕上歇歇。”</p>
秦越这么说，金霞就把手里的活给放下了：“行，那你看着火。我这腰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去歇一会儿，等会你把包子拾出来就行了。”</p>
“哎。”</p>
三十这天，按照习俗，大家都不爱出门。</p>
金霞就跟江迎雪一块儿在炕上吃着自己炒的爆米花唠嗑。</p>
这一个冬天金霞把村里值得唠的全给江迎雪说过一遍了，但她总能找到话题跟江迎雪唠：“你们家里三十早上都吃什么？也吃包子吗？”</p>
江迎雪道：“我们家早上吃汤圆，甜甜的，团团圆圆。”</p>
“我们这儿不吃那个。你早说啊，我给你想办法弄点。”</p>
“没事婶儿，吃什么都一样，入乡随俗嘛。”</p>
“今年的光景实在是好，今年的包子皮都是纯白面的。往年我跟秦越两个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工分，他那时候蹿个的时候，饭量大的很，哪舍得吃细粮啊，包子面都是三茬面，漆黑漆黑的。你都没见过黑面吧？”</p>
江迎雪摇摇头。</p>
金霞开始给江迎雪讲起以前他们家是怎么东拉西扯凑合过日子的，虽然当成笑话说，但江迎雪也能听出以前的日子有多艰苦。</p>
秦越过来开门一会儿端包子，就听见他妈说他饭量大。</p>
他无奈道：“妈，你每回就不能在迎雪面前说我点好事吗？大过年的，你夸夸我。”</p>
金霞道：“饭量大怎么就不是好事了，没有那么大的饭量，我的大宝贝儿子能长这么大个吗？”</p>
秦越听了金霞的称呼知道她在臊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跑去厨房端包子了。</p>
金霞在后头指着他的背影：“你瞧瞧这小子，夸他不行，骂他也不愿意。难伺候。”</p>
秦越端着包子上来，还有一叠蒜，江迎雪是不爱这么把一整头蒜拿在手里咬着吃的，秦越也学着不吃了，金霞见他也穷讲究起来，好气又好笑。</p>
吃完包子，江迎雪拿出了一副新买的扑克牌，上头画着精致的古代美人，每一张都别有韵味。</p>
三个人在炕上打打三带一，一人十个花生，谁先输光了谁去厨房刷碗，江迎雪输光了秦越刷。</p>
秦越让着江迎雪和金霞，没两把自己就输了个底朝天，金霞哈哈直乐，还是江迎雪见他可怜剥了一个花生米填进他嘴里，秦越才乐颠颠去了厨房。</p>
下午金霞和秦越在厨房一块儿准备年夜饭，江迎雪一个人躺在炕上睡了个午觉。</p>
“咚咚。”</p>
今天没有人会出去串门的，听见敲门声，金霞很错愕。</p>
她还以为是厨房炸东西声音大，幻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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