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置你都是小事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和忠勇侯府在一条船上,忠勇侯府在,才有你的富贵,忠勇侯府倒了,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 高云霄看着这个满脸精明的女孩儿,虽说都嫁给了霍骁,可她们的选择全然不同。 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是祁咏梅自己选的,高云霄则是被迫的。 她们两个,一个进府就有忠勇侯夫人捧着,霍三奶奶护着,一个初来乍到,什么都没有,她只能拼命傍上长公主这棵大树,求得一丝喘息。 高云霄的一番话,如今听在祁咏梅的耳朵里,无疑是胜者的炫耀。 “你少在这儿教训我,你要不是站了个正室的名头,你能过的这样自在风光?” 高云霄看她一直执着于正室妾室的位置,心下也明了这人的偏执。 “正室,姨娘,对我来说没得选,祁小姐,当初没人拿刀子逼着你进着忠勇侯府吧。你贪恋侯府的富贵,进了府里。有了富贵你又要名声,你要不是为了争强好胜,怎么会有粳米施粥的事儿?使得侯府一下子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祁姨娘,你太贪心了,有了富贵、又贪权势,我掌家之前,你在这府中,是不是夫人之下就数着你了。” 祁咏梅真真是自己的一手好牌被她打的稀烂,原本有忠勇侯夫人在,她一个妾室过的比高云霄这个正室还要舒心,后来即便忠勇侯夫人不掌家了,也从未在方方面面委屈过她。 是她贪心,想要将高云霄拉下马,舍近求远,寻了长公主。 在这件事儿上,她但凡心里尊敬忠勇侯夫人一点儿,事先问上她一句,也不至于被所有人针对,还伤了忠勇侯夫人的心。 “祁姨娘,做人不能太贪心。夫人吩咐了,对你不能打骂虐待,更不能随意处置发卖。你放心,夫人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说完,高云宵看也不看祁咏梅,径直出了她的屋子。 霍文带了杂役早就等在祁咏梅的院子外面了。 “霍管家,动手吧。” 高云霄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留下青柳在这儿监工收尾。 霍文朝着几个杂役一挥手,他们立马就有人过来,几人合力卸了院门。木工这时也拿了墨斗过来,等在一旁。 “你们。。。夫人不是有交代嘛,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夫人发怒嘛?” 枝儿被几个粗壮婆子,拦在院子里,眼看着一堆红砖被卸在门口,急的直跳脚。少夫人这是要封了他们的院子啊。 “哼,我家少夫人,一没有打你们,二没有骂你们,只是禁了你们的足,这处罚还不够轻吗?” 小小的一道门,很快便累了起来,只留下中间一道二尺长宽的口子,做传递用。 “不用太大,够食盒恭桶传递就行。” 青柳看着木工当场制作框架,对着量尺的人道。 枝儿在院里也一直盯着他们,听了青柳的话,更是直接冲了过来,隔着那道口子冲青柳嚷到, “食盒和恭桶能在一处传递吗?你不如直接挖个狗洞算了。” “枝儿姐姐,洞开到这半腰,就是为了防止猫狗往里钻,吓着你们,你要不介意,现在还来得及,我让他们填了,给你直接挖个狗洞如何?” 主子不合,下人之间的争斗只会更甚。青柳自小在这府里长大,论起骂架气人,能力也是不遑多让。 祁咏梅院里的墙刚砌好,霍三奶奶就一阵风似的进了云霄院。 “少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禁足就禁足吧,做什么要封了院子?你这是不想让她跟人来往了?” 霍三奶奶本想到祁咏梅的院子里看看她,没想到走到那里,找不到门了。 “三婶,祁姨娘一个未亡人,又不需要交际应酬,封了院子更能潜心向佛,为霍将军祈福。免得阿猫阿狗的去打扰她的清净。” 高云霄这会儿正专心练字,被霍三奶奶一通搅和,乱了心境。 “唉,你看祁姨娘就不会在练字的时候被打扰。” 高云霄的这一招,可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对祁咏梅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就是要折了她的心气儿。 “三婶,我劝你也回自己院里去老老实实带孩子,霍骋的亲事就在眼前了,你不要再挣整出什么幺蛾子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你也要将我的院子封起来吗?” 霍三奶奶觉得高云霄太张狂了,她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威胁她。 “封你的院子可不可能,毕竟那里住了那么多人呢。不过让你进去陪祁姨娘,也不是办不到?” “你敢?” 霍三奶奶一掌拍在高云霄的书案上,砚台里的墨汁飞溅出来,沁染了她的袖子。 高云霄对她的怒气只是笑笑,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异常。 “我敢不敢的,三婶要不要试试?” 霍三奶奶被她这一句话吊在了半空中,既不敢顶着话茬往下接,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堵回来,只气的胸膛起伏,脸色涨红。 高云霄看她像一只鼓肚的蛤蟆,也不再继续激怒她,高声喊清荷进来为她更衣。 “我要去陪长公主用膳了,怎么,三婶想跟我一起去吗?” 哼,霍三奶奶冲她冷哼一声,有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清荷麻利的给高云霄梳头上妆,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可是不住抖动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内心。 “想笑就笑吧,忍着不难受吗?” 清荷这才放松,笑出声来,她就喜欢看少夫人怼人,少夫人这张嘴也是,平日里不说话看着文文气气,气起人来,话里句句带刀片儿。 雯儿和阿香按照高云霄的交代,出了趟公差。 难得出府,又都是十六七的青葱年纪,两人在封丘的大街小巷好好的逛了两天,雯儿零零散散的买了一大堆东西。 返程的时候,霍然被挤得就只有屁股下面那一块地儿了,车厢内更是被堆得满满当当的。 霍然专心驾车,突然一颗石子从后方袭来,击中了他压在屁股下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