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王秋水的困惑

末日后的第一顿盛宴，搭配今日满满的收获，让两人的笑容格外灿烂，不一会儿，餐盘就被清扫一空。 他打趣道：“瞧这盘子干净得跟新买的一样，连洗都不用洗了。说起来，你吃饱没？要是还差点儿意思，我这就去烤两条红薯当晚点心。” 王秋水摆摆手，“不用了，我吃了大半的菜，怎么可能还饿？倒是你，吃得不多，真想吃就去做吧。” 他边收拾碗筷边回应：“我也饱了，那就别麻烦了，省点儿事。” 王秋水忽然提议：“要不我来洗碗，你先去洗澡，这样能早点休息。”他愣了愣，随即说道：“还是我来吧，你的手不适合沾水。” 王秋水笑道：“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洗几个碗能怎样？” 他轻轻摇头，“战斗时咱们感同身受，你的情况我一清二楚。这两天你挥舞那大地之锤，虽然不重，但你之前没干过这种体力活，手都磨出泡了。万一洗碗时弄破了，可疼得很。” 王秋水脸颊微红，“你既然那么了解我，变身后有没有偷看或者……” 他愣了几秒，无奈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变态，那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再说，变身就几分钟，杀丧尸都来不及，哪有空干别的。” 王秋水半信半疑，“真没看？我变身时自己都没意识，你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他转身拿着碗筷往外走，“你不信我也没辙，总不能让我边打丧尸边自拍吧。” 王秋水想了想，“那倒也是，好吧，这次就信你了。” 背对王秋水的他暗暗松了口气。他确实没偷窥也没乱动，只是王秋水的体型实在引人注目，即便无意，也难以完全忽视。杀丧尸时，挥舞锤子难免会有些接触，但他那时心思全然不在那上头。再说，即便看到或碰到，那也是王秋水变身状态下的行为，与她本人无关，这么想来，应该不算过分吧。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免得被王秋水误会成变态，即便理解了，平日里也难免尴尬。 洗完碗后，他简单擦了擦身子，水资源宝贵，得省着用。 回到屋内，王秋水已躺在床上，桌上的蜡烛仍在燃烧。他想了想，没吹灭蜡烛，今晚就奢侈一回。随后，他也躺回自己的草席，准备入睡。 这时，王秋水轻声道：“没想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烛光晚餐竟是如此情景。”他愣了愣，“这其实算不上真正的烛光晚餐吧。或许将来有机会，或者某天疫苗研发成功，丧尸被清除，生活回归正轨，那样的机会总会有的。” 王秋水又说：“我曾以为烛光晚餐就像电影里那样，男女主角坐在昏暗的角落，桌上烛光摇曳，边吃西餐边聊天，旁边还有悠扬的音乐，小提琴或钢琴。” 他没接话。 王秋水继续说：“虽然那样很浪漫，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我懂了，他们的背景太暗，只有烛光那么一点亮度。而我们不同，我们的烛光明亮，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我的心。”想了想，她问：“你没事吧？” 王秋水却反问：“你觉得我是不是很自私？” 他直接回答：“没有，一点也不觉得。” 王秋水停顿片刻，说：“其实，最初听到他们呼救时，我第一个念头不是去救他们，而是担心救了他们，食物就要分给他们，那我们不够吃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好自私，所以他们骂我时，我反而觉得轻松些。” 他点点头，原来王秋水之前的犹豫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王秋水又说：“直到刚才吃饱了，我才又想起他们，他们现在可能正饿着肚子，甚至可能因为得不到救援而饿死。你说，我们见死不救，是不是也算间接害了他们？” 他笑了，“原来你是因为这个。” 王秋水坐起身，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他也坐起来，“人本性就有自私的一面，你的想法和做法没什么不对。平时，见死不救当然不对。但别忘了，现在是末日。” “末日意味着所有资源都是有限的，食物、水、用品，用完就没有了，除非人类能重建家园，恢复生产。这意味着他们将是我们的竞争者，我们没有理由去救他们。” 王秋水叹了口气。 他接着说：“再说，我们拥有的一切是怎么来的？从第一天开始，我们与房东太太合作，每天都在拼命。这些都是我们用命换来的，凭什么要分给他们？ “特别是第一天，我们俩都是普通人，靠智慧和勇气才解决了房东太太。他们呢？只知道等待救援，从不想自救，这样的人，即使救出来，在末日也活不长久。” “所以，如果他们最终饿死，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我们无关，你不必感到内疚。” 王秋水低语：“是的，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义务去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