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大嘴，但宫殿纹丝不动，宛如镶嵌在星空中。</p>
暗夜明白了。</p>
“果然是神灵手段。他把宫殿嵌在空间结构中，必须摘星级才能破解。那么，我直接在附近开启通道，让暗宇宙将其主动吸进去。”</p>
这里并非主宇宙，而是失去大帝庇护的无相之地，开通道太容易了。</p>
就在通道打开一半的时候，原本灰暗状态的宫殿突然明亮，并且传出咚咚咚的响声。</p>
“大人，宫殿似乎要主动开启。”</p>
暗夜转身观察，看到宫殿正方向发生形变，出现一道深褐色大门，上面隐隐渗透奇怪的液体。</p>
“果然开了，哈哈，运气终究站在我这边。”</p>
他摆动身躯靠近，却在距离八千米处停下脑袋。</p>
因为从大门内走出来一个人影。</p>
身形高大，面容俊美，穿一身暗红色长袍，袒露淡金色的胸膛，显得潇洒肆意，不拘一格。</p>
“我当初捡到你的时候，可没想到你会给我这么多惊喜。”</p>
声音轻和如风，听起来让人心旷神怡。</p>
但是对暗夜来说，这种声音仿佛来自深渊，他所有眼睛都在同步颤抖。</p>
“我早该想到的，这里只能是你的墓。记得多少？”</p>
李纯风微笑：“七成。但关于你的一切，我全部记得。小黑啊，该放弃的就得放弃，过于贪婪终究会被自己所害。你反思过当初做的事吗？”</p>
暗夜全身紧缩，宛如狰狞恶兽，堆满半个星空。</p>
他颤声回话：“不需要反思。你为了所谓的立场与诸神为敌，而我不愿意成为你顽固的牺牲品。你自己回想当初，多少兄弟因为你的私欲灰飞烟灭。而我，只不过做了顺应历史的决策，永远正确。”</p>
李纯风点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你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可要是我以后重修历史，你又如何应对？”</p>
“你还想进入时间长河？疯子，纯粹的疯子。知道你为什么众叛亲离吗，当初那位智者告诉过你，修改历史越多，未来就越难以控制，而且会造成无数可怕的后果。”</p>
“时偏值。”李纯风低沉地吐出这个词语。</p>
“对，他说那种数据叫时偏值，我们看不到却真实存在。你无数次突破时偏值，篡改了无数文明的历史，结果成为诸神公敌，何时才能醒悟？”</p>
李纯风仰头看天，眼中的哀伤如流水般浓稠，以至于两只眼睛几乎要炸裂。</p>
他张开嘴以恶魔般的语调重复：“扶虞，扶虞，扶虞啊！我真想杀了她，可是，我找不到她，找遍无数时空，无数世界。她仿佛一根钉子，始终扎在我的意识深处，摆脱不得。我倒是羡慕你，不需要考虑太多，为了活着可以不择手段。而我，就算经历一次次死亡，也不能摆脱宿命。”</p>
见他陷入魔怔，暗夜悄悄后撤，准备从开启一半的通道离开。</p>
然而刚动了一下，李纯风的视线立刻转移过来。</p>
“你想暗化我？想暗化无相之地？”</p>
不等暗夜回话，李纯风刹那消失。</p>
“我赐你新生，我让你成为暗夜之主。今日，我再将你的性命收走，很合理吧？”</p>
不知道李纯风用了什么手段，只见暗夜所有眼睛依次爆炸，宛如绽放的烟花，格外绚烂。</p>
他吐出最后一句话：“当初为了弥补这处缺陷，我臣服黑暗。到头来却是一场空。”</p>
李纯风站在暗夜头顶，手心捏着一团黑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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