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咱们都是孤雁。”</p>
几个女孩搂在一起，抱头痛哭。</p>
月半夏，只有她没有哭，其实她也没好到哪去，山西父母那里，老是盘算着让她去嫁给五十几岁的车间主任，好拿来聘礼，给弟弟换媳妇换工作。</p>
月半夏皱着眉头，在一群知青的注视与巴盼下，咬了咬牙：“好，等晚上我去杨香凝家，去问问这事。”</p>
秦大川一撇嘴，“这还用问？”</p>
“当然！”月半夏不爱听，便直白，“毕竟，叶知青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而且，咱们没有特邀函，收购站也不认可咱们，不然还求人搭脸的干啥？”</p>
见所有人不吭声，月半夏又嫣语道：“哪怕咱们挖了药材，便宜往收购站给，人家也未必要，而且，”</p>
月半夏欲言又止、若有所思。</p>
“而且什么，你就说嘛！”小燕催促！</p>
月半夏脱口而出道：“而且，人家叶知青上交的药材，与咱们上交的，价格指定不一样。所以目前我们是求人家办事，是商量。而不是命令，更不是强迫。”</p>
“没错，”李刚沮丧叹了口气，“我试过了，收购站要么不同意，要么就压低价格，总之，以那里的老怪物李老头为首的，就不好好收购别人的药材，头难剃。”</p>
见所有知青都听他讲经说法，态度认真，只有王海一人在看小人书，默不作声。</p>
李刚便又继续：“我记得那次，我辛苦挖的药材十多斤，走着去了收购站卖药材，最后才卖了几分钱。”</p>
知青们一阵无语。</p>
见大家沉默，月半夏才起身，“好了，都回屋休息去吧，搬了半天行李，累了都。”</p>
大家听了，纷纷散去。</p>
公共门的那边，男知青屋里，一片沉默，只能是眼巴巴的听消息。</p>
女知青屋里，也是一样。</p>
大家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月半夏的身上。林孟晚和小琴小燕她们，也都期待这事能成。</p>
如果成了，下工了再去挖草药交给叶知青，卖高价换点钱花，最后那也不至于一年到头，连春节回家都费劲。</p>
成天算计手头几毛钱够不够车费。</p>
没错，她们三年两载才回家一趟。</p>
不光如此，她们是二十岁的女孩，要吃好点喝好点，要买新衣服，更要买胭脂水粉来打扮自己，让自己走在哪里都香喷喷的，在男人面前，想更有魅力。</p>
杨家。</p>
杨香凝午休时，去母亲的屋子拿剪刀，还有鞋楦。</p>
她想给叶檀做一双鞋子。</p>
可是，隔着门帘缝隙，她一眼就瞧到母亲从墙柜里拿出来了一个小包裹，继而打开，端详里面的物件，唉声叹气。</p>
杨香凝都进屋了，母亲竟然没发现。</p>
杨香凝看那个小包裹，貌似是个小花被，而且，还是有些年月的了。</p>
杨香凝便问：“妈，这么早就给您的小孙子孙女，准备花被了？”</p>
“啊？”</p>
刘月芳手一抖，一擦眼泪。</p>
“没有啊！”她赶紧把手里的一块玉佩，往花被里猛然一塞，“嗯嗯，没事，你这孩子，进来怎么都没声音？也不说咳嗽一声，这吓人吧啦的！”</p>
她慌张裹紧，缠绕好了。</p>
麻溜儿放进墙柜最下头。</p>
杨香凝看着母亲的举动，很是不解，心想：自己是她们的女儿，又不是外人，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p>
拿完了剪刀还有鞋楦，她扭身往外走，掀开门帘到了外屋，就听母亲盖上了墙柜盖子，而且“咔哒”一下，脆生生还上了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