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除夕。</p>
宜动土、乔迁、嫁娶、祭祀，忌探病、伐木、解除……</p>
作为一年中最后的一天，也是汉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年三十这天整个五马山都是张灯结彩。</p>
所有屋子被打扫干净，人们张贴好门神与春联，结伴走出家门，来到集市参加年会。</p>
鞭炮被扔到门外，噼里啪啦地响着，居民被允许可以在山里自由活动。</p>
马志带着一群人四处派发小礼物和红包，有摸到大红包的孩子欢天喜地地叫嚷起来。</p>
免费的食物不断发到居民手里，香气在防空洞里快速弥漫着，喜悦的氛围越来越浓烈。</p>
今天还有特别供应的水果，熟得刚刚好的柿子和香蕉，仿佛正在这个时节错乱的防空洞里，昭告着一年中的丰收。</p>
林枫一早起来带着村民摆供桌，按照风俗祭拜了一下老天爷，随后便一直待在办公室里接待前来拜访的居民。</p>
不要钱的吉祥话说了一句又一句，林枫笑得脸都有些僵硬了。</p>
居民都想来给村长拜年，不接待一下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p>
像个接待机器一样忙到天黑，林枫总算能休息一下了。</p>
村里还是跟去年一样打算办个晚会，只是今年人实在太多了，干脆就让村民自己去商量着搞，爱干什么干什么。</p>
林枫得了闲，坐在舞台下吃吃喝喝，也没什么兴趣去看台上的节目。</p>
坐在一旁的刘涵偷看了他几眼，又往隔壁桌于胜利那边瞧了瞧，这才小声朝马志问道：“志哥，你说大哥跟嫂子是不是……”</p>
马志摆了摆手：“别说了，咱们别管这些事。”</p>
“哦。”</p>
晚会热热闹闹地办了几个小时，居民们还在嬉皮笑脸地说笑，林枫等到新年的钟声敲响，默默地回家睡觉。</p>
明早村里还有活要干呢，他作为村长得参加。</p>
领袖在很多时候是一种非常无聊的职业，你需要配合着广大的追随者，出现在你该出现的地方，说一些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话给他们鼓舞士气，否则人们便会怀疑你死了，或者站的太高不愿意下来和他们一起前进。</p>
用大夏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脱离群众，否则凝聚力会直线下降。</p>
因为刚刚吸收了几十万人，又拿出了大量资源接济新人，现在五马山的财政有点紧张，但林枫还是让后勤发出了比上一年更多的奖金和年节礼物。</p>
穷也得憋着，上市公司一旦开始哭穷，下一步就是股价暴跌，紧随其后的就是倒闭。</p>
大年初一，林枫被敲门声吵醒。</p>
“村长，快起来啊，吃富裕饭了！”</p>
凤凰村有个很有趣的说法，那就是新年的第一天赖床会穷一年，起得越早说明越勤劳，这一年也就越富裕。</p>
谁家第一个吃上新年的第一顿饭，那谁家接下来就要发大财。</p>
这也就衍生出了一个有些折磨人的习俗，那就是大年初一各家人比赛似地起早做富裕饭，天还没亮烟囱就在库库冒烟。</p>
果然到哪都有卷王。</p>
本来调了六点闹钟的林枫听到外面好多人在喊自己，只好苦笑着爬下床去开门。</p>
门外站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p>
此时才凌晨三点半，林枫揉了揉眼睛朝众人笑骂道：“干啥啊，这才几点就开卷，你们想搞死谁？”</p>
村里有名的无赖老嘎挤开众人窜了上来，把一碗蒸得软烂的八宝饭递上来：“村长，别磨蹭了，快吃富裕饭！”</p>
一个妇女立马又把他挤开，送上来一碗饺子：“村长，吃饺子，韭菜猪肉的！”</p>
“你闪开，要吃也是先吃我做的。”</p>
人群被他们带动，纷纷举起了自己带来的食物往面前凑。</p>
林枫这才发现他们都带着吃的，都在试图让自己吃他们的东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