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两兄弟经过密谈，确定了静观事态发展的策略。</p>
于是二人如常作息，看上去没什么变化。</p>
但有些人家却不好过。</p>
比如苟家。</p>
儿子苟强关在县狱大牢里，苟三边只得带着重礼，再次去找伍县丞求情。</p>
伍嘉已得到父亲和京兆尹赵大人的允诺，心里底气足了许多。</p>
他找来秦在业，询问苟强案子的事。</p>
在县里三巨头分工中，县尉相当于公安局长，负责捕快这摊事。</p>
县丞一般分管税政、户籍等。</p>
当然，就像后世的书记与常委关系，县令是有权决定另二人分工的。</p>
长安县里，伍嘉不分管这块。但并不意味着他不能过问。起码他有监察权。</p>
面对县丞的问询，秦在业讲了吴秀坡、苟强盗窃案的经过。并表示主要证据搜集完毕，案子取得突破，正在推进。</p>
伍嘉反复刨问细节。秦在业也不隐瞒，一五一十讲了一遍。</p>
伍嘉也不是小白。他听了秦在业的描述，知道苟强的盗窃罪是跑不脱了。</p>
他勉励秦在业两句，让后者去忙自己的事。</p>
伍嘉也没什么感觉。苟强参与盗窃活动，被同伙供了出来，那也是咎由自取。</p>
他把情况告诉苟三边，表示自己不能硬来，只能伺机再看。</p>
没想到情况很快出现反转。</p>
秦在业正准备提审苟强，拿到他的口供。忽然有中辅都尉府官员找他，出示一份公文。</p>
公文明确说明：苟强是都尉府辑盗游徼发展的线人，奉命打入梁上帮，盯着那些盗贼同伙。</p>
公文要求长安县捕衙立即放人。</p>
秦在业表示自己不能作主。他让中辅都尉来人稍等，自己拿着公文找县令请示。</p>
孔祥均留下公文，指示秦在业将人交给对方。签字画押，完善手续。</p>
秦在业回到捕衙，立即办好手续放人。</p>
孔祥均看着中辅都尉府公文，心想果然如堂兄所言，县衙门口的四人来自洪门，洪门背后是中辅都尉，中辅都尉后面是京兆尹赵广汉。</p>
也就是说，赵广汉派人监视自己。</p>
自己与赵广汉没有过节。相反，平时上下级交往，关系还不错。</p>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想对自己出手，只有两种可能：受到更高层的压力；或者人情托请。</p>
赵广汉应该属于后者：伍家以过去的人情为筹码，托他帮忙。</p>
第一个回合下来，孔家破了赵广汉的局。</p>
尽管最后苟强还是被领走了，但赵广汉的暗牌变成了明牌，失去意义，只得撤走那四人。</p>
第一个回合算是孔家赢了。</p>
可孔祥均一点也不能放松。毕竟，赵广汉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地位极其重要的京兆尹。</p>
如何防范他的后手，还得与堂兄好好合计。</p>
一步也不能出错。否则孔家会很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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