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泽站在城墙上，一边啃糕饼一边观察着战局。 程锦初一身红色戎装，十分显眼。</p>
恍然间，沈长泽似乎看到了几年前的程锦初，咀嚼的动作有一瞬停顿。</p>
一旁的郁承夸赞道：“沈侯夫人英勇善战，实乃女中豪杰。”</p>
京中有关程锦初的传闻，郁承也有所耳闻。但一码归一码，在边关的程锦初，是值得敬佩的。</p>
沈长泽没说话，又往口中送了一口饼，腮帮子撑的鼓鼓的。</p>
太阳又升高了一些，照到了战场，洒在杂乱堆积的尸首上。</p>
沈长泽吃过糕饼喝过水，歇息了一个时辰后，与程锦初等将领交替，又上了战场。</p>
这场交战，一直持续到日落黄昏，以漠北和大昭两败俱伤收尾。</p>
漠北大军撤离后，郁承看着尸横遍野，堆积如山的两军尸首，神情十分沉重。</p>
一夕之间，两军战亡了上万将士。</p>
毫无温度的落日余晖洒在尸体上，看的人悲从中来。</p>
天擦黑时，郁承回到军营，面色凝沉的听将领汇报战情。</p>
“……我军亡六千四百七十一，轻伤两万八千，重伤……”</p>
“军中药材可够？”郁承沉问。</p>
后务官道：“堪够，但若继续下去，便不够了。”</p>
郁承听后拧眉，帐中将领也都神色低沉。</p>
打了一日，他们疲累不堪不说，身上或多或少都负了伤。</p>
郁承也知他们不易，商讨完紧急事务，便让他们去上药歇息，用过饭后再议后续事宜。</p>
伤员众多，军医忙的不可开交，后务营也是脚不沾地。</p>
一直到夜半，才逐渐消停下来。</p>
此时，郁承同众将领议完事，让他们赶紧回去休息，养精蓄锐谨防漠北再次突袭。</p>
回将帅府时，郁承与沈长泽共乘一车。</p>
郁承揉着眉心道：“今日死伤惨重，军中士气似有些低沉。”</p>
沈长泽道：“殿下不必过于忧虑，此次漠北伤亡与我军相差无几，并未占得多少便宜。”</p>
郁承叹道：“今日只是开端，漠北打定了主意不会罢休，我们得做长远打算。”</p>
“殿下的意思是？”沈长泽不解探问。</p>
郁承道：“只是初有些想法，还需思量商榷，往后再说吧。”</p>
沈长泽疲累交加，郁承不想说，他便也不再问，头靠着车壁养神。</p>
夜阑人寂，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p>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郁承和沈长泽下车进府，各自回院歇息。</p>
沈长泽一推门进屋，程锦初便迎了上来。</p>
“你怎么还没睡？”沈长泽微有些诧异。</p>
先前程锦初本是要跟去军营的，他让她先回来歇息。</p>
程锦初洗沐后换了衣裳，看着一脸倦色的沈长泽关忧道：“夫君，你伤的可重？”</p>
交战结束后两人曾短促的说过几句话，程锦初知道沈长泽受了伤，却不知他到底伤的如何。</p>
沈长泽脱下战甲道：“不重，已上药包扎了，无堪影响。”</p>
程锦初将他全身上下扫视一遍，确认只有一处轻伤后放了心，让下人打来热水，侍候沈长泽简单清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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