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为什么不杀我？”</p>
这个问题似乎唤回了许晋元的思绪，他不再是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而是一脸温和的看着苏婉，说道：</p>
“苏婉，你没杀他们，很好！”</p>
苏婉看着许晋元的眼睛，认真地说道：</p>
“老许，我不杀他们，不是因为没有勇气，也不是害怕上军事法庭。”</p>
许晋元点点头，真诚地说道：</p>
“你的勇气早就被证明了，而且今天是正式决斗，军方也是同意自负生死的，你看下面的大佬都不管我们。”</p>
苏婉继续说道：</p>
“老许，我不杀他们，也不是因为我是你的扈从，不想给你惹麻烦。”</p>
许晋元继续点头，坚定地说道：</p>
“是麻烦就躲不过，在澎湖山庄的时候，我就和令牿打过一架，如果我当时能杀他，我也把他杀了。”</p>
这话说的，令牿在那边心里大骂一句，臭小子，当时你还没现在这么厉害吧，老子那时候故意让你的，难道你看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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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突然笑了，对许晋元说：</p>
“老许，你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他们吧？”</p>
许晋元看看她，温柔地说道：</p>
“不一定要解释的，结果最重要了，没人关心你的理由。”</p>
苏婉摇摇头，严肃地说道：</p>
“不，理由很重要。”</p>
她转头对令牿说道：</p>
“令队正，当日在许晋元家里，我问过你，为什么要杀阴丽华导师，你说你有杀人的权力，所以你就杀了，国家也不会来追究你的责任，对吧。”</p>
令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苏婉此是何意，但既然是自己说的话，当然没有不认的道理。</p>
苏婉看他点头，继续说道：</p>
“前日在山下映月谭，我碰到魔门秋叶海棠的剑手杀了一个车夫，我就奇怪他为什么要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说江湖规矩是动了剑，就要分生死。”</p>
她随之问令牿：</p>
“令队正，我觉得他的理由，和你的理由，似乎差不多。”</p>
令牿皱皱眉头，心想你怎么拿我和这些魔门小丑作比较，但仔细一想，好像苏婉说的也有些道理，因此答道：</p>
“魔门是弱肉强食，我特务司是代天巡守，虽然杀人的情况有些类似，但也是不同的。”</p>
苏婉看他不认可，于是冷冷一笑，说道：</p>
“令队正，那我今天掌握了你们的生杀大权，是不是同样可以随意杀了你们。”</p>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刺骨的寒风，让令牿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毕竟刚才苏婉的确是能轻易夺取他们性命的。</p>
令牿心中暗自思忖，你想杀就杀吧，但又觉得这小姑娘既然没杀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呛声她，于是沉默不语。</p>
苏婉看他不说话，决心将自己的想法一吐为快，沉声说道：</p>
“令队正，我如果杀你们，那就和你们没有区别了。你们认为执行公务，就可以杀死一些阻碍你们完成任务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个好老师，好妻子。魔门杀掉车夫，也是认为车夫妨碍了他们完成任务，哪怕这个车夫也有老婆孩子。”</p>
令牿当然听的懂苏婉什么意思，但他也不想辩解什么，于是寒声道：</p>
“苏婉，令某无亲无故，此时手中剑都没有，你尽可杀我，为你导师报仇，我绝无怨言！”</p>
苏婉摇摇头说道：“令队正，我击飞你们长剑，是因为剑主有言，百尺之内，敢执剑者，皆溃之！”</p>
许晋元摸摸自己鼻子，这句话是我说的没错，但我刚才可没有给你任何指令。</p>
苏婉继续说道：“令队正，我跟随许晋元做扈从以来，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我大夏剑手，不可欺凌弱小。我不杀你们，是希望你们明白，就算我拥有杀人的能力，但也可以选择不杀。”</p>
本来大家还是剑拔弩张，但她这段话说完，竟如同清泉，流淌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股清新和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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