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还像句人话。”齐慎撇嘴道：“王师范那里也给孤盯紧些，孤这次从平卢军调了一万兵马出来，虽然没有明说要干什么，但这小子狡猾着呢，万一让他知道孤是准备收拾卢彦威，难保他不会偷偷告密。”</p>
“是。”王檀连连点头。</p>
…</p>
天赐元年六月。</p>
魏国的九万西征军与六万民夫，合计十五万人马，在统帅符存审的带领下，分成前中后三军，浩浩荡荡地向着虎牢关行进，很快便来到关下，与驻守在这里的王重师会合。</p>
如此大规模的行军，自然不可能瞒得过虎牢关西边的东都军，很快边境告急的文书，便如雪片一般传到了洛阳城内。</p>
洛阳城内，负责替孙儒掌管日常军情的，乃是对方的心腹大将马殷、许德勋两人。</p>
“马大哥，边关告急，我等为何不立刻入宫，向主公禀明情况呢？”</p>
军营内，发现告急文书送来了一封又一封，马殷却私自截留下来，始终没有向孙儒禀报的意思，许德勋非常疑惑，趁着四下无人，忙主动开口询问道。</p>
马殷端坐军案前，拿起文书看了一眼，摇头道：“许老弟，主公如今整日酗酒淫乐，动辄打杀奴仆，军政大事一概不理，若是让他看到边关告急的文书，你觉得他会不会迁怒你我二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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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德勋哑口无言。</p>
马殷见状，知道事有可为，当即压低声音道：“恕做大哥的直言，这样的主公，已经不值得你我追随了，咱们应该早做打算才是啊。”</p>
许德勋呆了呆，立刻抱拳道：“马大哥，你有什么安排尽管说吧，末将愿以马大哥马首是瞻。”</p>
马殷站起身来，走到对方身边，悄声道：“实不相瞒，某家已和魏王齐慎取得联系，魏王许诺，只要某家能配合西征大军，顺利拿下洛阳，过后他会大力支持某家，让某家率领部众到南方发展。”</p>
“哦，此事当真？”许德勋沉思片刻，迟疑道：“马大哥，你就这么确定，魏王一定会履行约定么？万一对方前脚拿下洛阳，后脚就对咱们痛下杀手，那样又该如何？”</p>
“不，不会。”马殷摇了摇头，自信道：“如今东都军十余万精锐，至少有一半是某家的人，魏王想要动我，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p>
“再说了，这次配合魏军的不止是咱们，还有王潮、王审知兄弟，他俩手里也有四五万兵马。”</p>
“什么，王氏兄弟也投魏了？”许德勋惊讶道：“那岂不是说，洛阳城里，将近三分之二的人都投魏了？”</p>
“没错，孙儒这次必死无疑。”</p>
马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孙儒也算一时英雄了，只可惜自视甚高，偏偏又气量狭小，明知道魏国不可敌，却不思变通，一直龟缩在洛阳等死……”</p>
“换作我是他的话，早就领兵南下，去别的地方开拓新基业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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