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积水少最好找。”</p>
说罢，杨斌把裤腿往上一卷，拎着水桶便冲进雨中，雨太大完全睁不开眼。</p>
念楚有些担忧，大声提醒道：“哥，慢点儿，小心地上滑。”</p>
风雨交加下，她的声音瞬间被淹没。</p>
很快，杨斌就来到了秧苗田里，雨水冲刷下，原来硬邦邦的地面变得松软。</p>
没走两步，一条裂缝里有一条泥鳅正在挺动身体跳着，长期缺水只能让它们艰难活着，面对新鲜雨水兴奋异常。</p>
“果然不出所料。”</p>
泥鳅的反应完全在杨斌预料之中，他探出手猛一抓，泥鳅被牢牢握住，发出“叽叽”声。</p>
泥鳅被抓后开始挺动身体，没等杨斌反应过来就凭借体表黏液逃脱。</p>
重新回到泥水中的泥鳅奋力的向地里钻，慌乱下却找不着洞口。</p>
杨斌也没闲情逸致和它捉迷藏，用两根手指直接将它牢牢锁住。</p>
抓泥鳅和黄鳝一样，都是要靠巧劲儿，拿捏不住死穴就算用再大的力气也白费。</p>
轻松收获一条泥鳅后，杨斌拎着桶继续在田里搜寻。</p>
可能是长期缺水的缘故，地面被雨水淋湿后特别滑，脚踩在上像是在滑旱冰。</p>
杨斌边挖边哼起了歌。</p>
“在小小的稻田里面挖呀挖，小小的铲子挖着泥鳅的家…”</p>
歌刚哼一半，只听“哎呦”一声，杨斌脚下打滑摔了个屁股蹲。</p>
远处的念楚看见杨斌摔倒滑稽的模样掩嘴轻笑，随即又有些担忧：“哥，你没事儿吧？”</p>
杨斌闻声一骨碌站起身，朝她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儿。</p>
拍拍身上的泥水，专心的在地里挖掘。</p>
靠着神秘第六感，不到半小时杨斌就挖了几十条泥鳅，密度大的吓人。</p>
随着雨水不断冲刷，地里的泥巴也越来越松软，挖起来一点儿不吃力，有种赶海的错觉。</p>
不知道挖了多久，当杨斌挺起腰的瞬间禁不住皱了皱眉，腰肩又酸又麻，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p>
挖的太入神，没在意天已经完全黑了。</p>
这场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杨斌也把地块大概翻了一遍。</p>
手里的塑料桶差不多已经满了，估计得有三十多斤重。</p>
杨斌饶是有心理准备，可也没想到能挖这么多。</p>
亏了这场及时雨，先前挖的坑洞都在雨水冲刷下填平了，不然明天二哥来看着地里数不清的坑洞免不了多想。</p>
杨斌先把桶拎上车，用网兜把桶口封好。</p>
这些泥鳅比虾老实多了，不会乱蹦乱跳，全部簇拥成团，黏糊糊的。</p>
放好工具后，这才想起来念楚还在房子前等他。</p>
杨斌折返回来后，发现念楚坐在轮椅上睡着了，可能是觉得冷，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慵懒的猫。</p>
“心可真大，野地坟头边上也能睡得着。”</p>
农村原先没有集中的墓地，安葬都是听风水先生的，坟堆大都集中在田间地头，不远处就有两坟堆。</p>
一些老坟还好，刚安葬的新坟堆上面摆满了花圈和幡，夜晚风吹动会发出“沙沙”声，胆子小都绕着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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