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广州读书？”李航看到对方的学生打扮，有了猜测。 “是的，李大哥，我现在在市高中读书。”确认了李航的身份，陈光耀无疑很高兴。 他们家里，阿姐最大，早早就嫁了人。 阿兄陈光忠在粤军中当兵，谁想到战死在南京。 而他就成了家中唯一一个男丁。 对于未曾谋面的李航，陈光耀听说过前者很多次，有的是报纸上，有的是老师口中，还有的是同学间的聊天。 可以说，李航是很多年轻人的偶像也不为过。 “市高中？”李航对这所学校不了解。 “在越秀山那边，第一任校长是留美的哲学博士司徒优。很不错的一所中学，看来你这个故人倒是有些本事。”吴如鎏解释了一下。 李航点了点头，这才看向陈光耀，“光耀，我来这边是有军务，就不跟你多说了。回去告诉你们学校领导，尽快离开广州，这里不安全。” “李大哥，是日本人要来吗？”陈光耀连忙询问。 李航点了点头，但没有说更多的内容，“尽快离开，带着你和家人。” 就在李航几人准备离去的时候，陈光耀忍不住问了一句，“李大哥，我能去当飞行员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去考上航校才行。” “我一定会的！” 陈光耀一脸认真地保证。 李航见状笑了笑，点了点头，便转身跟吴如鎏几人离开了。 “光耀，你居然认识李航？” “光耀，李航是你什么人？” 在李航走后，陈光耀的同学顿时叽叽喳喳地询问起来，显然都很好奇这个同学和声名远扬的李航有什么关系。 “先回学校，李大哥说广州要打仗了，我们得回去告诉老师。” “对，先回学校。” “我想跟家里人说一声。” 李航几人是去战区司令部。 第四战区的司令长官是那位何参谋总长。 不过这位只是以参谋总长兼任第四战区司令官，所以第四战区的司令其实就是副司令长官老余在指挥。 几人到的时候，发现了这里可谓是一群大佬。 老何不在，但是老余在，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的老罗在。 除此之外，还有第54军军长老霍、第20军军长老杨、第200师师长兼未来救火大队大队长老杜。 剩下的就是粤军的几个军长和空军第二路军司令杨鹤霄。 至于李航几人肯定没资格去开会的，他们是来找杨鹤霄的。 不过他们几人还是被人盯上了。 “你就李航，那个空军的‘驱逐之王’？”就在李航几人在一个接待室等候老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少将和一名上校走了过来，还点名找上他。 几人都不认识这这个少将，但看对方军装是中央军的，又是少将，当即起身行礼。 “长官好！” 为首的少将则是看了看李航，当即笑着解释，“鄙人廖建楚。” “原来是廖长官！”李航当即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 他就说这个戴着眼镜的少将怎么那么熟悉，不就后世那位新六军军长吗？ 此时对方还是200师的参谋长。 那旁边的那个上校，应该是200师的一个团长。 “你知道我？”廖参谋长有些惊讶。 “200师参谋长，卑职自然是听说过的。” “你不必如此客气，听说你也在这里，过来给你打个招呼，严格来说，你或许也算是我的恩人。” 听到这话，李航当即想到什么，“长官指的是南京保卫战？当时卑职并不知道长官也在南京，否则一定想办法解救长官。” 听到几人聊的内容，吴如鎏二人则是知趣地走远了点。 “南京一事，的确是心中的痛。其实要不是你们空军在正月的那次空袭让小鬼子损失惨重，让小鬼子放松对南京及周边的戒备，鄙人还不一定能找到机会逃离南京。”说到南京，廖参谋长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那是他这辈子都难以过去的槛。 相比于被困在南京的邱疯子，其实廖参谋长要好些，后者在南京惨案发生时就没在南京城，而是突围了，只是突围到一半没突走，被困在了南京城以东的某个地方。 “长官言重了，袭击南京一事是国府下达的作战任务，卑职等人也都是执行作战任务而已。长官能虎口脱险，那是长官吉人自有天相。” “作为军人，你这性格不行，一点不实诚。”见李航举止如此恭敬，廖参谋长拍了拍其肩膀，不禁摇头。 李航顿时有些尴尬，我难道要在你面前顶嘴不成？ 我就一个上尉，你一个少将，还是黄埔嫡系的少将参谋长。 “听说这次广州的事情是你提出来的？”廖参谋长扶了扶眼镜，好奇地看着李航。 随着数万大军南下广州，关于期间的一些小道消息也流传开来，包括李航在其中的一些事。 这次可是调了54军、20南下，还把在湘潭休整的200师都调来了，为此增用了不少列火车。 其实按照200师的进展，不该这么快就投入实战的，但就是李航的参与，那位第九战区司令长官提了这个建议。 这里面，200师的主要将领自然有些不满。 而且，200师不属于土木系。 要放在多年后，200师属于第五军系，不过现在第五军影子都没有。 200师属于徐系，徐系又属于和平将军系，然后又属于老何一系。 得，又绕回去了。 严格来说，中央军中没有何系一说。 在中央军三大派系的陈、胡、汤之外，还有不少小团体，这些小团体不如三大派系实力强，因此跟老何关系好。 所以只要不属于三大派系的小派系，一般都被归作了何系。 不过此时第五军系还没崛起，200师的存在也不至于让土木系打压。 “廖长官误会了，卑职一个上尉哪能参与这种大事的决策。”李航想也不想就摇头否认。 那都是土木系的事，别找我。 “你这人不说实话。”廖参谋长听闻摇了摇头，“不过200师是机械化部队，这次南下作战，你的飞机需要给我们提供掩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