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准确来说，良妃确实是受害者。</p>
至少在这件事里，她没有害任何人，只是反击柳贵妃对她的报复而已。</p>
沈知念和柳贵妃的盟友关系，早就岌岌可危了，自然不会在这时跑去横插一脚。</p>
她们斗起来了，才不会将注意力放到钟粹宫，她就可以好好坐月子了。</p>
康贵人看着摇篮里的四皇子，神色似艳羡，似哀伤：“若嫔妾去年的那个孩子生下来了，应当也和四皇子一样可爱。”</p>
做了母亲后，沈知念更能体会，身为母亲的心情了。</p>
她看向康贵人，温声安慰道：“悠然，你还这么年轻，将来一定会有机会的。”</p>
康贵人笑着点了点头：“谢娘娘吉言。”</p>
从很久之前，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就不是再次怀上皇嗣。</p>
而是弄清楚，去年究竟是不是良妃，将她有孕的事透露给了姜庶人。姜庶人才指使柳如烟，害她流产！</p>
因为她的月事一向不准时，那时便没有多想。近身伺候过的宫女，又都是没有生育过的，看不出她有孕了，也正常。</p>
等她太医说她已经流产了的时候，康贵人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过皇嗣……</p>
而良妃生育过大皇子，对孕妇身上一些细微的变化，肯定能敏锐地察觉到。</p>
说不定就是良妃先她一步有所怀疑，才借刀杀人！</p>
可康贵人也明白，无凭无据的，自己若是说出此事，就是诬陷上位。</p>
所以，她一直隐忍着！</p>
反正她和良妃同住一宫，总有一天，会找出蛛丝马迹！</p>
接下来，康贵人又陪沈知念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了。</p>
菡萏感叹道：“后宫人人都说良妃娘娘好，康贵人和她住在一起，应该是受她恩惠最多的。怎么奴婢觉得，康贵人言语之间，颇为不喜欢良妃娘娘……”</p>
在深宫即便是盟友，彼此间也会有所保留。沈知念自然看出了康贵人有心事，只是没说出来。</p>
“或许正因为住得近，所以看许多事，便比外人看得明白吧。”</p>
菡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p>
沈知念唤了小明子进来：“你再去打听一下长春宫和永寿宫的动静，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p>
“是！”</p>
四皇子喝完奶美美地睡了一觉，难得醒了，乳母笑着将他抱了过来：“娘娘，四皇子醒了。”</p>
沈知念含笑接过，眉眼温柔：“你这个小家伙，一天睡到晚，这会终于舍得醒了？”</p>
四皇子弯着嘴唇，笑了起来。</p>
沈知念早就听林嬷嬷说过了，这么小的婴孩，并不理解笑容的含义，这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只是和哭一样，是一种自然的身体反应。</p>
但看着四皇子的笑容，沈知念的一颗心，还是软得不像话：“咱们阿煦真乖，都会冲母妃笑啦。”</p>
比起南宫玄羽抱阿煦，被尿湿了龙袍，她的待遇真是好太多了。</p>
……</p>
长春宫。</p>
“陛下驾到——！！！”</p>
需要良妃关爱，才能在后宫过得好一些的低位宫嫔，大多是不受宠的。</p>
她们要么许久没见过陛下了，要么只在宫宴时，远远见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