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安静得恍如一片死寂。</p>
几位皇子和大臣皆看着那少年，一时心惊肉跳。</p>
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少年遭遇了什么。</p>
而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心耿耿的楚尚书，不但生了儿子不养，还纵容长子虐待庶子，把庶子当成奴囚禁虐打？</p>
楚尚书抖若筛糠，一个字说不出来。</p>
荣春低声开开口：“皇上，太医来了。”</p>
两名太医进殿，跟皇帝请安。</p>
武烈帝抬了抬手，示意免礼：“朕今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文太医，去熬一夜参汤给朕提神。”</p>
文太医闻言，恭敬道：“请皇上容老臣给皇上请个脉。”</p>
武烈帝嗯了一声。</p>
文太医近前跪下，给皇上把脉，须臾告退去熬汤。</p>
“姜太医。”武烈帝抬手朝少年指了指，“你给他检查一下，朕要知道楚家家风到底能败坏到什么程度。”</p>
“是。”</p>
姜太医上前，给少年把脉。</p>
大殿上安静无声，落针可闻。</p>
“这位小公子身体亏得厉害，长期饮食和睡眠不足，导致胃疾严重，底子虚弱，精神长期处于紧绷状态，有点应激反应，除此之外，内伤和外伤都较为严重……”</p>
说着，他语气微顿，看向明珠：“我需要脱了你的衣服，检查一下你身上的伤，不知你可愿意？”</p>
明珠茫然看他一眼。</p>
愿意？</p>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p>
他有资格不愿意吗？</p>
他抬起被锁链束缚的双手，主动把自己的衣服解开。</p>
从肩膀往下褪去，露出常年不见太阳而苍白无色的肌肤，和肌肤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p>
除了鞭痕之外，还有烫伤和其他各种伤。</p>
少年过于温顺的态度让姜太医不忍多问，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对方遭遇的这些其实在权贵之家并不罕见，只是从来没人敢搬到台面上。</p>
当然，如他这般过分的也比较少见。</p>
权贵官员或者世家公子有些癖好很正常，身边暖床的侍女或书童都有，晚上去青楼找个雏，或者私底下玩一些情趣。</p>
把人往死里虐待的也不是没有。</p>
但如果这个少年真是楚家庶子，那么楚尚书和他的儿子，甚至是默认这一切发生的楚夫人，未免太有些丧心病狂。</p>
姜太医把少年衣服整理好，转头看向武烈帝：“皇上，他的伤过于严重，身体也亏损厉害，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慢慢调理好。”</p>
武烈帝眉眼泛起冰霜：“楚家长子何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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