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艺术》的确让安格尔很在意，但他在意的只是书中可能记载的死亡派“史实”。</p>
这些内容对安格尔而言，只是感兴趣，但没有到一定需要知道的地步。</p>
更加比不过《星空书》里记载的实打实的知识。</p>
所以，他才提前打了个预防针。</p>
拉普拉斯也听出了安格尔的弦外之音，淡淡的点点头，不再说“置换”之事，而是好奇的问道：“你对《黑之艺术》感兴趣，应该不是为了它所记录的艺术塑造吧？”</p>
拉普拉斯虽然只见过安格尔炼制的几件作品，但仅仅是这少量的几件作品，拉普拉斯也看到了非凡的艺术性。</p>
起码，比牙仙古墟那边售卖的各种炼金道具，艺术性要高不止一筹。</p>
从这就可以看出，安格尔对炼金的审美是在线，而且有自己独特的眼光与炼制风格。</p>
这样的安格尔，真的会为了另一种“黑之艺术”，而特意购买相关的艺术塑造书籍吗？拉普拉斯不太信。</p>
果不其然，面对拉普拉斯的询问，安格尔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艺术塑造并不是我对它感兴趣的地方。”</p>
“我最感兴趣的，是这本书背后的炼金流派。”</p>
拉普拉斯挑挑眉：“炼金流派？”</p>
她看了眼晶体屏幕，屏幕上对《黑之艺术》的介绍，仅止于“远古炼金流派”，但并没有详细的说是什么流派。</p>
拉普拉斯：“你知道这是什么炼金流派？”</p>
安格尔点点头：“这本书的作者奥多罗斯，在远古炼金界相当有名，而他所在的流派，叫做……死亡派。”</p>
“死亡派？”拉普拉斯嘴里重复了一声，总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点不祥的意味。尤其是，当“死亡”和“炼金”融合在一起，这种不祥感更是彷佛跃出纸面。</p>
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p>
沉思了好一会儿，拉普拉斯还是忍不住问道：“死亡是如何与炼金联系在一起的？还是说，死亡仅只是一个名字，与炼金流派并无关系？”</p>
安格尔：“有关系的。”</p>
“死亡派的理念，是死亡与重生。所谓的‘死亡"，是让所有的物质都死亡、或者说，都进入凋零状态。”</p>
“当物质彻底死亡后，便会化为一种新的形式。这种形式，被死亡派炼金学者称为——四原体。”</p>
“然后，通过四原体可以重塑物质，这种物质拥有新的形态，甚至新的性质，这也就是所谓的进‘重生"。”</p>
安格尔深入简出的将死亡派的炼金理念说了出来。</p>
拉普拉斯一开始还没理解，直到安格尔举了个例子，她才恍然明悟。</p>
假设，有一件寒性材料，它被死亡派炼金术士慢慢的“杀死”，最后彻底的死亡，化为了物质本源的“四原体”。而这个“四原体”，又被死亡派炼金术士用特殊手法，点燃重生的希望，最终，它重生成了一件热性材料。</p>
寒性材料，死亡后成为四原体，四原体重生后变成热性材料。</p>
中途不会有其他任何物质的掺入，却让一件物质，彻底的改变性状。</p>
由寒性变为热性。</p>
物质的性质与本质都发生了变化，这在任何超凡者的眼中，都是不可能出现的。</p>
可偏偏，死亡派的炼金术士能做到。</p>
而这，就是死亡派的炼金理念。</p>
哪怕是活了万年，见过各种大风大雨的拉普拉斯，在听到这种奇妙的“四原体转换”，都感觉不可思议。</p>
这是真的存在于世的理念吗？这确定是炼金，而不是造物？</p>
安格尔：“虽然我目前并未见过真实存在的四原体，但根据我所了解的情报，死亡派的炼金是存在的。而且……”</p>
安格尔说到这时，突然顿住，神色微微有些迟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p>
最后，安格尔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而且，如果以我浅薄的知识来看的话，我觉得死亡派炼金，从我的角度来看，也有合理之处。”</p>
拉普拉斯皱眉道：“……合理？”你确定这是合理的吗？</p>
安格尔没有注意到拉普拉斯的表情，而是低垂着眉眼，自顾自的道：“在我看来，所有的巫师基本都遵循一个潜规则，这个规则被称为——等价交换原则。”</p>
“这种等价交换原则，其实也可以套用在死亡派炼金上。等质等量的寒性物质，变为同等的热性物质，这不就是一种特殊的等价交换原则么？”</p>
“不过，一般情况下，是没办法达成这种等价交换原则的。死亡派，取了个巧，通过一个共性的四原体，作为转换媒介，让两者在媒介的作用下，达成了等价交换。”</p>
“这就是我所理解的死亡派炼金本质。”</p>
不过，安格尔也知道，自己理解的都是很表面、很浅薄的东西，死亡派的炼金本质肯定还藏有秘密；否则，他们的理念就不会用“死亡与重生”为题，而是直接用“等价交换”不就行了。</p>
所以安格尔很确定，自己的理解肯定是有偏差的。之所以将明知有偏差的内容讲了出来，主要还是想用更浅薄的认知，去为拉普拉斯解释个中情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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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安格尔觉得……自己可能解释的更偏了。</p>
想到这，安格尔连忙向拉普拉斯补充了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免得拉普拉斯真的信以为真。</p>
拉普拉斯沉吟了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解释是否正确，不过，用等价交换的角度来看这件事，的确是一个新奇的角度。而且，这个角度似乎还真的有一点道理。”</p>
拉普拉斯耸耸肩：“算了，我本身也不会炼金，强行思考反而会把自己陷入思维的僵局。只要知道死亡派的大致理念，就行了。”</p>
“合不合理，对我来说无所谓。”</p>
见拉普拉斯放弃就理念的问题追问，安格尔也稍微松了一口气。</p>
拉普拉斯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安格尔对《黑之艺术》感兴趣，纯粹是因为它是死亡派的着作？</p>
想想死亡派那离谱的核心理念，安格尔作为炼金术士，对它感兴趣也很正常。</p>
拉普拉斯指着《黑之艺术》简介的最后一排字：“那你觉得，《黑之艺术》里真的存在隐秘吗？”</p>
安格尔的目光也顺着拉普拉斯的手指，看向晶体屏幕。</p>
——“据说，《黑之艺术》里藏有隐秘。”</p>
安格尔凝视了片刻，方才开口道：“有没有隐秘，我没办法作答。但在我看来，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有隐秘……就像是《伞中游记》那种，有人证也有既往历史的。”</p>
“否则，我很难相信书中会有隐秘。”</p>
因为《黑之艺术》只是一本书，哪怕它真有隐秘，且秘密藏的非常深，可只要摆在面前，总有发现它的手段。</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