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目族无人能做到的丰功伟绩，被安格尔做到了。</p>
哪怕安格尔是个人类，他也有资格登入精神碑上，甚至往前溯万年，估计没有几个前人的功业能比得过他的。</p>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哪怕是再排外的长老，也低下了高昂的头颅。</p>
最终所有长老一致同意。</p>
精神碑文上，便多了安格尔的名字。</p>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格尔此时已经算是晶目族的精神领袖了。</p>
不过，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安格尔却是一脸懵逼……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怎么就成了晶目族的精神领袖？</p>
另一边，拿坡里露出恍悟之色。</p>
难怪，孔塔长老面对他的时候，骂词从头到尾不带换的；结果一听说来人是安格尔，立刻就一百八十度转向。</p>
这……</p>
有点羡慕。</p>
拿坡里幽幽望着安格尔，安格尔则是看着激动的孔塔长老，默默道：“这个精神碑的名字，能撤销吗？”</p>
孔塔长老一愣：“啊？”</p>
安格尔：“没说什么，我只是有些惊讶。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p>
孔塔长老：“不打扰，默默的敬仰。是我们对恩人的最高礼遇，也是我们的尊重。”</p>
言下之意，这就是约塔先知没有告诉安格尔的原因……</p>
当然，安格尔是不太信的。</p>
他估摸着，自己应该被约塔当成了这敏感时期的“精神象征”。</p>
或者说，是末日时的希望。</p>
一个族群，一个文明，如果没有希望的话，那就只剩下死气沉沉。但约塔也清楚，晶目族是没办法去救世的，在面对厄难灾难时，晶目族就是一个轻飘飘的泡沫，随时都会破灭。</p>
约塔清楚，晶目族人也清楚。</p>
所以，约塔想要造神，想要给绝望的族人“精神依托”，是没办法从晶目族内部选出来的。</p>
而恰好这时，晶目族人接触到了登录器，也在梦之晶原里看到了从圣尸结晶里转化而来的先辈。</p>
当后人看到逝去的先辈时，自然会有惊喜，也会有疑惑。</p>
而约塔应该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将安格尔造就成了“精神象征”，祈望在绝望时，能够让族人还能看到希望。</p>
安格尔能理解约塔的这种行为背后的意图，但约塔不和他商量就贸然行事，安格尔其实内心是不太感冒的。</p>
不过，想到登上精神碑文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他也就暂时释然了。</p>
是的，暂时。</p>
因为他现在面对的是孔塔长老，而非约塔先知。</p>
等见到约塔先知的那一刻，再来“衡量”是否能真释然。</p>
至于怎么衡量？</p>
——《黑之艺术》其实还不错。</p>
安格尔甩掉悬浮的思绪，目光重新看向孔塔长老。</p>
他正想询问一下孔塔长老，作为精神领袖是否能得到一些“权限”。不过还没开口，他的目光就被不远处的冰棺吸引了。</p>
孔塔长老也注意到了，安格尔似乎透过自己，看向了身后。</p>
他也顺着目光，转头看去。</p>
只见悬浮在半空中的晶壳冰棺，此时已经慢慢的停止了颤动。</p>
之前颤动，是因为里面的持镜女妖在挣扎，而现在，冰棺停下了颤抖，也意味着……持镜女妖，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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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塔长老立刻看向持镜女妖的眼睛。</p>
果不其然。</p>
之前持镜女妖的眼睛全是漆黑一片。而此时，眼白已经恢复了正常，瞳孔也变回了深幽的状态。</p>
眼神带着几分迷茫。</p>
她脸上挣扎的青筋，也消失不见。</p>
表情看上去虽然疲惫，但并没有太多的狰狞感。</p>
当看到这一幕，孔塔长老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压制持镜女妖虽然不算难，但在这满是寒气的纯白空间里，对着一个嘴里咿咿呀呀嘶吼不停的镜鬼，还是很烦的。</p>
“终于醒了。”孔塔长老站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腿，迈步走到冰棺前。</p>
只见他挥手一招，半空中的冰棺便缓缓落地，不过依旧是立着的，持镜女妖的脸恰好与棺材外的孔塔长老相对。</p>
“如果清醒的话，就跟着我学一遍。”孔塔长老伸出双手，快速的在持镜女妖面前比了几个难度极高的手印。</p>
持镜女妖沉默了几秒，放下手中的菱镜，在冰棺里探出手，模仿了那几个手印。</p>
当手印结束的那一刻，孔塔长老的声音传来：“好了，学会了就自己重新做一遍手印，这次在指尖附带能量。”</p>
持镜女妖按照孔塔长老的话做了。</p>
当纤细修长的手闪烁着幽光，做完这几个繁复手印后。</p>
那禁闭的晶体冰棺，慢慢的消散，最后化为一个椭圆的软泥，落到了孔塔长老手上。</p>
显然，刚才那几个手印就是打开冰棺的钥匙。</p>
不过孔塔长老设定只能从里面打开冰棺。</p>
正好也可以用手印来测试持镜女妖是否真的恢复了理智，现在看来，应该是恢复了。</p>
当冰棺消失的那一刻，持镜女妖重新双手持着菱镜，一个急退，到了十米外。</p>
然后深深看了众人一眼，慢慢漂浮在半空中，闭上了眼，似乎正在藉此恢复着体力。</p>
不过片刻后，持镜女妖便睁开眼，茫然的看向四周。</p>
持镜女妖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拿坡里走上前，道：“这里是隔绝空间，隔绝了所有鬼蜮气息。”</p>
“你如果想要用鬼蜮气息恢复能量，这里是不行的。”</p>
持镜女妖看了拿坡里一眼，轻轻探手一点手持的镜面。</p>
镜面里显现出一个涂着黯色口红的嘴唇。</p>
嘴唇上下动着，一道略带冷淡的声线，从中传了出来。</p>
“……我的鬼蜮石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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