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眼眸微动，上前两步，固执地让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p>
他高大的身影将所有亮光遮挡，莫莫整个人隐在他的身躯下。</p>
“为什么？”孟辰嗓音颤抖，“为什么你肯带着南煦离开，却不愿意问问我？”</p>
莫莫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p>
毕竟她一开始，一个都不想要。</p>
“还有！”孟辰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我明明都听话了，为什么不要我？”</p>
他背对着光，莫莫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却能听出他的哽咽。</p>
莫莫感觉腕上覆上一层温热的气息。</p>
孟辰小心翼翼地拉着她，“我不知道南煦做了什么让你答应一直带着他，但是只要你说，我也能做到。”</p>
莫莫抿抿唇，僵硬道：“你做不到。”</p>
毕竟孟辰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抑郁症。</p>
她也不会因为心软对他有任何特殊对待。</p>
她的话音刚落，手被牵起，掌心覆在他的侧脸。</p>
有些扎手，应该是孟辰未打理的胡子。</p>
莫莫皱了皱眉，想抽出手。</p>
孟辰死死拽着她。</p>
下一瞬，莫莫感觉指尖一股湿热，瞬间僵在原地。</p>
孟辰没出声，只有不断加重的呼吸声和闷闷的抽气声。</p>
莫莫张了张口，迟疑道：“哭了？”</p>
孟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带着无限委屈，“嗯，哭了。”</p>
莫莫指尖蜷缩，不自在地将湿热的泪水擦在他脸上干净的地方。</p>
没办法，手抽不出来，只能这样。</p>
“别哭了。”莫莫有些僵硬地安慰，“没必要，只是结束一段畸形的感情而已。”</p>
“有必要。”孟辰嗓音软了下来，一向轻佻的语气中带着珍重，“你可是我这辈子第一个认定的女人。”</p>
孟辰抿抿唇，缓了缓气儿，“也是唯一一个。”</p>
莫莫似是有些无奈，“但你不是我的唯一。”</p>
——</p>
南煦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直愣愣地盯着他们。</p>
他在房外等了一整天，估算着莫莫吃完年夜饭的时间，兴冲冲地想给她发消息。</p>
打完的字还没发出去，就看到了孟辰和莫莫交叠的身影。</p>
亮着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他微弱的存在也随之消失。</p>
漆黑的眸子融入黑夜，如同看不见的深渊。</p>
悄咪咪跟来的苏秋心，不敢离得太近，只能坐在车里。</p>
夜色太黑，看不清。</p>
她只能拿着望远镜，艰难地寻找南煦和莫莫的身影。</p>
幸好望远镜有红外功能，即使在很黑的夜里，也能看清人。</p>
不过，苏秋心恨不得自己现在瞎了。</p>
小小的院落前，一盏昏黄的路灯下，一高一低两个身影重合。</p>
一个是莫莫，一个是孟辰。</p>
南煦像个孤魂野鬼似的，畏畏缩缩地立在不远处。</p>
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大腿，“不争气的东西，直接上去啊，怕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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