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没有这个资格送出去。</p>
另一只手里已经熄灭的蜡烛，前方一片漆黑。</p>
熟悉的疼痛从体内蔓延开来。</p>
如同上百只虫子啃咬着他的五脏六腑。</p>
受不住一般，他直愣愣地倒在地上。</p>
手中的蜡烛往前滚了滚，陷进黑暗，完全找不到了。</p>
他虚弱地抬眸，模糊的视线里，是两个黑影缠斗在一起。</p>
耳边开始出现轰鸣声，他几乎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p>
他望向散发着暖光的小屋内，牙齿毫不留情地咬着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p>
修长白皙的指尖死死扣住地面，用尽全力控制着残败的身体，企图移到不起眼的角落里。</p>
他怕自己就这样大喇喇地晕倒在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p>
要是莫莫看到他，一定会害怕的。</p>
他不能吓到她，是他仅存的意识。</p>
黑黢黢一团，缩在茂密的草丛里，怀里还抱着个一尘不染的小礼盒。</p>
若是不凑近看，压根没人能发现，里面还躺着一个人。</p>
除夕夜，扰人的夜。</p>
除了不谙世事的方糖，没一个人能安心入睡。</p>
无人维护的网络世界，轻易被瓦解。</p>
所有人的踪迹，一览无余。</p>
——</p>
宽敞明亮的别墅内。</p>
孟辰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p>
他捂着心口，喘了口气，“怎么？还要打吗？”</p>
南煦毫发无伤地立在他对面，面上毫无波澜，手下却死死握拳。</p>
“滚。”南煦压抑着内心的暴怒，满脸阴鸷。</p>
孟辰猛的咳嗽出声，牵动全身的伤口。</p>
他感觉浑身都像被拆了重组一般。</p>
也不强行站起，反而双腿一摊，无知无觉地坐在地上。</p>
他微微仰着头，面上却没有丝毫低位的谦卑，反而充满挑衅。</p>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咳咳咳……”</p>
孟辰握拳捂嘴，看着手心的血丝，毫不在意地抹去。</p>
南煦周身的气压愈发低了，看向孟辰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死人。</p>
孟辰上扬的桃花眼微微掀起，语气戏谑，“既然我能这么快找到你们，估计南国安也快了。”</p>
“与其在这里和我对抗，不如想想法子，怎么应对你家里那两个老古董。”</p>
话落，孟辰猛然笑出声，带着一股快意。</p>
如果忽略他时不时破坏氛围的咳嗽声，仿佛他才是刚刚打架的胜利者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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