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看见她皱起的眉头，清亮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埋怨。</p>
南煦喉间有些干燥，咽了咽口水。</p>
他是大步迈回她身边的，没有一丝迟疑。</p>
手里拿着两个水杯，一个被他放在桌子上，另一个……</p>
莫莫严肃地盯着南煦。</p>
他正弯腰，对着距离她一米的空气，轻声哄着，“宝宝也喝水。”</p>
莫莫抿抿唇，没说话。</p>
南煦面上闪过一丝难过，拿着杯子的手又往前伸了伸。</p>
莫莫觉得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p>
呼吸不上来。</p>
也说不出话来。</p>
南煦没得到回应，面上有些急了。</p>
他伸手去捞，触碰到一片空气。</p>
整个人如同被定住般，僵滞在原地。</p>
空中的手，慢慢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尽显。</p>
青色的血管将他整个人衬得一脸菜色。</p>
如同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一般。</p>
莫莫眼眸微动，伸手握住他僵在半空的拳头。</p>
“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吓到他一般。</p>
南煦缓慢转头，手上温热的触感及时提醒他。</p>
人……在他的左手边。</p>
可是，他眸底一片空洞。</p>
他看不见左边的人。</p>
在他眼里，左边是空的。</p>
他只能看见眼前的人。</p>
但是……他刚刚捞空了……</p>
莫莫声音染上一丝担忧，“你没事吧？”</p>
“过来吃药。”莫莫用了些力气，将人拉到身边坐下。</p>
直到身边传来热源，南煦依旧看不见莫莫。</p>
他僵硬地抬眸，看着桌子对面一脸冷色的“莫莫”。</p>
他……又犯病了。</p>
莫莫将药分好，拿在手心。</p>
迟疑地瞥了眼南煦紧握的拳头。</p>
手心的一把药，看得人喉间一梗。</p>
她怕直接将所有药塞进南煦嘴里，会噎着她，所以想着分好几份，一点点喂。</p>
她拿着药片，抵在他嘴边，“张嘴。”</p>
南煦嘴角扯出一抹难堪的弧度。</p>
他垂下眼眸，一声不吭地张嘴。</p>
药片顺利地落在他舌尖，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整个口腔。</p>
下一瞬，他感觉到自己拿着杯子的手被握住。</p>
冰凉的杯沿抵在他唇边。</p>
他敛去眼眸中的情绪，乖顺地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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