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不知道她心里想的，只是握着她的力道很重。</p>
他怕她又像刚才一样，骤然消失在他面前。</p>
——</p>
昏暗的地下室。</p>
萧济埋头，十分刻苦地咬着手上的绳子。</p>
李阳也从手心抬起头，重重淬出一口含着麻绳碎片的唾沫。</p>
口中全是麻绳的味道，喉咙还痒痒的。</p>
他忍不住干呕，可长时间没进食，胃里什么也没有。</p>
干呕的声音让一旁的萧济也顿了顿。</p>
不过，萧济只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啃着手上的麻绳。</p>
李阳缓过来后，一脸难受地瞥了眼萧济。</p>
李阳眉心紧拧，犹疑地开口，“萧总……要不还是算了吧。”</p>
从萧济猜到方清姿可能会有危险开始。</p>
他就像疯了一样，想了各种方法解开手上的结。</p>
最后，一向体面矜贵的男人，选择了用自己的牙咬开绳子。</p>
李阳听到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了。</p>
两根指头那么粗的绳子，要用牙硬生生咬开？！</p>
不是萧济疯了，就是他疯了。</p>
可是萧济说完后，真的开始行动了。</p>
李阳咬咬牙，也跟着他咬。</p>
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反正透过那个窗子，已经能看见挂在黑夜里的月亮了。</p>
李阳咽了咽口水，试探地开口，“萧总……”</p>
萧济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啃着手上那个越来越紧的结。</p>
棕色的麻绳上，渗着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p>
李阳轻嘶出声，感觉一阵牙疼。</p>
萧济骤然抬眸，漆黑的瞳孔透着一股子幽冷。</p>
李阳瞬间噤声，默默低头，动了动有些酸的嘴角。</p>
“您继续。”李阳怂怂地开口，没再劝阻。</p>
飘忽的视线落在萧济手腕上。</p>
他惊奇地发现，萧济腕上的麻绳竟然真的断了一小半。</p>
李阳惊异地抬眸，触及到萧济的唇瓣。</p>
已经不能用“唇”来形容了。</p>
撕裂的嘴角，还有被麻绳磨破的唇瓣，偶尔张开嘴，还能看见里面一片血色。</p>
李阳浑身抖了抖。</p>
萧济动了动嘴角，似乎也有些累。</p>
不过片刻后，他又低下头。</p>
麻绳摩擦的声音有些瘆人，尤其是配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p>
李阳心神复杂地望着努力的萧济。</p>
自从他跟着萧济以来，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萧济如此狼狈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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