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姿垂着眼帘，跟着他一步步后退，脑子却逐渐清晰，没了之前的混乱。</p>
逃跑的那天，她就想到被抓到的场景了。</p>
毕竟莫莫那么精密的计划，都能被南煦找到。</p>
她的死亡，确实太过粗糙，也太多人知道，被暴露的可能性太高。</p>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p>
身后也是萧济带来的人，她甚至隐约间看到那些人腰上别着枪。</p>
他们临时走得急，身边没带人。</p>
穆席一个人，不可能打得过这一圈又一圈携带热武器的保镖。</p>
退无可退。</p>
除非他们能飞，不然只有被萧济抓回去的份。</p>
方清姿停下脚步。</p>
穆席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面上带了些焦急。</p>
声音也压不住，“别，相信我！”</p>
方清姿抿抿唇，从穆席身后走出来。</p>
看到萧济的那瞬间，她似乎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p>
一向精致的人，怎么会那么狼狈？</p>
最明显的就是他满嘴干涸的血迹。</p>
嘴角破裂，像是被刀划了一道。</p>
但又没那么整齐，更像是被反复凌虐所致。</p>
远远看过去，像小丑的嘴角一般。</p>
往常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软塌塌地遮住眉眼，倒是让他染上几分人情味。</p>
西装上的金属纽扣全没了，皱皱巴巴的，四处沾染着灰尘。</p>
脚下的穿着格格不入的运动鞋。</p>
方清姿怔愣片刻，又使劲眨了眨眼。</p>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萧济。</p>
萧济在看到方清姿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p>
幸好……幸好她没事。</p>
漆黑的视线细细打量方清姿。</p>
几乎是瞬间，他就注意到两人交握的手。</p>
指尖都泛白了，足以见得牵得有多紧。</p>
一股愤怒从心尖喷涌而出，流向四肢百骸。</p>
理智几乎被灼烧殆尽。</p>
他呼吸急促，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p>
“站住！”方清姿声线颤抖，却异常大声，仿佛看到了什么吃人的怪兽，“你别过来！”</p>
萧济呼吸一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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