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糖糖呢？！”</p>
“这儿。”穆席连忙拉过门外正在吃零食的方糖，将她带进病房。</p>
方清姿不断起伏的胸膛终于缓和。</p>
她跌跌撞撞地下床，将方糖紧紧搂在怀里。</p>
脑袋埋在方糖颈侧，似乎只要她不松手，孩子就能一直在她身边。</p>
穆席进来后就发现了萧济的窘态。</p>
泥血混合的西装上，比之前多出一片深色，细看还能发现丝丝淡红色的水滴坠在衣角。</p>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地上的水杯。</p>
“你先出去吧。”穆席低沉的声音响起，没有之前咄咄逼人的讽刺，反而是规劝，“你在这里，只会让她的状态更加不好。”</p>
穆席蹲下身子，一手轻轻拍着方清姿的后背，低声哄着，“糖糖在呢，你冷静点，这样会吓到她的。”</p>
萧济一脸茫然地盯着蜷缩在一起的三个身影。</p>
恍然间有种闯进别人家庭的错觉。</p>
身前湿哒哒的衣服已经不滴水了。</p>
但却像牛皮糖一般紧紧黏在身上，令人十分不适。</p>
风穿过门，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p>
湿冷的衣服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颤。</p>
脚下像是被定住一般，僵硬得无法动弹。</p>
穆席见他没反应，毫不犹豫地起身。</p>
一手拽着萧济的胳膊，强硬地将人拉了出去。</p>
砰！</p>
咚！</p>
门关上了。</p>
萧济一脑袋磕上对面的墙壁。</p>
额前传来一阵阵扰人的痛楚，眼前的事物也渐渐变得模糊。</p>
他木然地保持着这个姿势。</p>
耳边是保镖的关切的声音，他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自动屏蔽他们。</p>
思绪像是生锈了一般，老化迟钝。</p>
他在脑海里反复翻阅刚刚的对话，寻找自己的错误。</p>
到底是哪句话，引起了方清姿的不满。</p>
——</p>
病房内。</p>
穆席哄着方清姿起身。</p>
方糖被方清姿的模样吓着了，嚼着零食的嘴都停了下来，担忧又害怕地搂着方清姿。</p>
方清姿坐在床上，将方糖紧紧搂在怀里。</p>
穆席没说话，就静静陪在她身边。</p>
方清姿木楞的眼眸，盯着方糖那张小脸。</p>
她有些后怕地呢喃出声，“要回去……要回去……”</p>
“回哪？”穆席连忙凑近。</p>
“回莫莫身边。”方清姿一把抓住穆席，无比慌张，“莫莫……”</p>
“糖糖不能被抢走。”方清姿无意识地呢喃，“要回莫莫身边。”</p>
“好好好……”穆席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带你回去。”</p>
——</p>
病房外的萧济，思绪依旧一片混沌。</p>
似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得到方清姿的肯定。</p>
那就是……每一句都说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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