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p>
莫莫眨了眨眼，从睡梦中清醒。</p>
她有些恍然望着眼前紧闭的窗帘，动了动身子，没有那压人的重量。</p>
指尖往身侧一摸，床铺早就凉透了。</p>
她怔愣片刻，撑着床坐起身。</p>
房内没有开灯，只有床尾的落地灯散发着幽幽的黄光。</p>
莫莫清亮的眼眸落在那温润的灯上，神思游移。</p>
这两天，南煦跟口香糖似的粘在她身上，没有一秒离开。</p>
但现在，身侧冰凉的床铺告诉她，南煦不知什么时候早就离开了。</p>
叩叩叩。</p>
房门被敲响，王月走了进来。</p>
莫莫抬眸望去，不解地盯着她。</p>
其实这两天王月很少来卧房。</p>
说着是请来伺候她的，实际上她的生活起居都是南煦亲手照料。</p>
“他人呢？”莫莫出口询问。</p>
王月手里拿着一杯牛奶，递给莫莫。</p>
又从兜里掏出那个熟悉的本子。</p>
莫莫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接过她手里的本子。</p>
【先生说，这两天他有点事情要去做，晚上不回来了，所以这两天是我来伺候夫人。】</p>
莫莫喝奶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眸子直直望向王月。</p>
她放下本子，双手捧着杯子，舔了舔嘴角的奶渍。</p>
喉咙有些哑，语气带着一丝紧张，“他有说是去干什么吗？去几天？”</p>
王月收回本子，面色老实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情。</p>
莫莫抿抿唇，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牛奶，将杯子递给王月。</p>
“那他还有交代给你什么吗？”</p>
王月依旧摇头。</p>
圆溜溜的眼睛一瞪，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手下快速写了几笔。</p>
【先生说要监督您把药换了，还有不让您吃辛辣的东西，说是不利于伤口恢复。】</p>
莫莫眸光微顿，瞥了一眼包得厚厚的左手。</p>
“那你去拿药吧，现在就换。”</p>
王月点了点头，胖胖的身体带着轻盈的跳跃走了出去。</p>
卧室门没关，莫莫能轻易看到外面的走廊。</p>
她咽了咽口水，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往门口走去。</p>
刚走了两步，又被手上的锁链扯了回去。</p>
她站在离门口两米的距离，心脏似乎快要从喉咙里跳出。</p>
既然南煦这几天不在，她或许可以想办法离开。</p>
她已经记不清在这别墅里浪费了多长时间了。</p>
或许三天，或许四天，甚至更长。</p>
二审到三审的距离只有一个月。</p>
现下已经过去接近四分之一的时间。</p>
联系不上她，也找不到她，想必陈惜已经急得团团转。</p>
本就棘手的案件，在时间的压迫下，变得更加艰难。</p>
她现在完全搞不懂南煦，明明那天签完文件后，他的态度软化下来。</p>
但只要她一提到解开锁链，放她出去。</p>
南煦又回归到最初的状态，整个人阴沉沉的，一句话不说，拒绝和她沟通。</p>
像是悬崖边上的人，谨小慎微，害怕行差踏错，万劫不复。</p>
她软着嗓子哄了两天，各种保证发誓都无法宽慰南煦的心。</p>
她实在没耐心了，没耐心在这封闭的房子里和他周旋。</p>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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