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p>
魏玠料到昭华会来找他。</p>
亭子里，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p>
公是公，私是私。</p>
在老桥这件事上，魏玠的态度很坚决。</p>
“你既然知道我在调查什么，也应该猜得到，我不会放人。”</p>
他的伤势还未痊愈，冷白的俊脸上浮现疲乏。</p>
昭华没有半分关心。</p>
她认为，魏玠这是公报私仇。</p>
“他若犯事，自有官府去捉拿审问。这才是公正。”</p>
魏玠眸光浅薄地望着她。</p>
“你是觉得，落在我手里就有失公允么。”</p>
“是。”昭华并不否认，她义正言辞道，“抓人就该有理由，不知老桥所犯何罪？”</p>
魏玠克制着，将茶盏紧紧环住，轻轻放下。</p>
但里面的茶水还是晃荡了一下。</p>
他嘴角蔓延着自嘲之意。</p>
“昭华，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徇私枉法么。”</p>
昭华抿着唇，轻咬唇内的软肉。</p>
沉默片刻，她正色说道。</p>
“是我选择金彦云。若因为我的关系，连累整个侯府乃至无辜的人，我……”</p>
“够了。”魏玠十分平静地截断她的话。</p>
他喝了口茶。</p>
那茶甚苦。</p>
少顷，他直视着昭华，刚正不阿地反驳她。</p>
“是否无辜，还有待查证。</p>
“你帮金彦云隐瞒行踪，可知他已经抵达西祁？</p>
“如果是普通百姓也就罢了，他是天启的侯爷，掌握一城封地！</p>
“他私下前往别国，若是有心勾结敌国兵马，对天启不利，当如何？若想借机在封地闹事，起兵乱，又当如何？</p>
“我身为臣子，难道不该查吗？</p>
“今日，哪怕是你来求我，我也不会放人。”</p>
说完这么长一段话，魏玠的身体见虚，脸色愈加发白，额头还有冷汗密布。</p>
他虚攥着拳，抵在唇边，呼吸不畅地咳嗽两声。</p>
昭华见此，心也跟着提起来。</p>
“你……”关心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被她及时止住。</p>
魏玠轻抬双眸，朝她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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