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此指责昭华。</p>
“张怀安和魏相容貌相似，就注定不能为官。昌平，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此外，任何与新政违背的，朕都不容许，你也不能犯糊涂，任人唯亲！”</p>
即便魏玠自毁容貌，依旧摆脱不了曾经的枷锁。</p>
宣仁帝怕他借用已逝魏相的名声，与太子一样，做那结党营私的事。</p>
说到底，宣仁帝还是在提防着昭华。</p>
昭华回府后，看见魏玠，便不忍心同他说这事儿。</p>
反倒是魏玠先开了口。</p>
他歇息到现在，心绪已然稳定下来。</p>
他猜到昭华为他去求皇帝了。</p>
见她眼下这神情，也猜到结果如何。</p>
而且这结果也在他意料中。</p>
是以，他并没有一丝失望。</p>
“现在是推行新政的重要时候，怎能因我破例？</p>
“昭华，你冲动行事了。”</p>
他淡笑着，抛却前些日子的颓唐，重新找回了些许神采。</p>
昭华坐到他身边，十分疲累地靠在他肩上。</p>
“我什么都做不了……”</p>
魏玠轻拍着她胳膊，安抚道。</p>
“无妨。我本就没有做官的欲望。当初答应皇上入仕为相，也只是因着我是‘魏玠’。</p>
“你总盼着，我能够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p>
“说实话，我从未深入地想过。</p>
“从未随心所欲过，真的自由了，反而圈地为牢，将自己禁锢在里面。</p>
“昭昭，白老大夫同你说过我的心疾么。”</p>
昭华轻轻点头。</p>
“说过的。”</p>
魏玠回忆道：“我本可以像寻常人一样，到了一定年纪，便娶妻生子，过完这一生。后来，兄长出现了，我从他生出执念。之后我为这执念付出了代价。我这段日子也在问自己，想要什么。思来想去，我其实还是和儿时一样，没有特别想要的，唯独怕被抛下。我把这层执念放到你身上，一定让你倍感压力……”</p>
“不会的。”昭华决然摇头，她低垂着眼帘，“我们是夫妻，本就不会抛下彼此。”</p>
魏玠温和地笑了笑，仿佛一夕之间看透尘世。 但他的心仍然在尘世，在昭华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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