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楼梯！我的天、每天爬，竟然都不会少一两个级数的！”</p>
如果在盛禾的楼梯间安置十几个录音器，不用半年，估计可以根据她的自言自语录出一部《菜鸟挣扎史》。</p>
手机收到新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喔唷，我居然忘了调静音，幸亏这会儿有短信进来，要是在科研室响起，就要接受来自组长的眼神蔑视了，这对、一只菜鸟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p>
她停下来查看短信，发件人备注让她的心跳突然加速。</p>
十八岁：「六点，天际之下的朝云没有你害羞时的脸红那么红。红苹果跟青苹果放在一起，会组成一幅浸透悲伤的画面。我喜欢红苹果。我只吃青苹果。」</p>
甘却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足足十分钟，脑子乱成一锅粥。</p>
这到底什么意思？</p>
看第一句话，不像是发错了。</p>
可是红苹果跟青苹果放一起为什么会悲伤？它们没仇呀。</p>
不对，重点是，他胃不好，怎么能老吃酸酸的东西？</p>
她在回复框里嘱咐他要少吃青苹果，发送之前，昨天的对话又轰地回到她脑海。</p>
然后她就失去了按下发送键的勇气。</p>
皱着眉，甘却心里快纠结死了，各种滋味轮番轰炸着她。</p>
最后还是没回复，调了静音之后就把手机收起来了。</p>
5</p>
今天科研室来了位新同事，就在甘却的隔壁工位。</p>
趁工作空隙时，他探过头来跟她打招呼，顺便自我介绍。</p>
于是甘却知道了他叫迟扬，研究生毕业之后很快就找到了这份工作。</p>
他说他观察了这整个科研室，貌似甘却是年纪最小的员工。</p>
这是事实。不过甘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敷衍了过去。</p>
不然的话，她又要想起自己是欠了邱卓一的人情才进来的……</p>
在员工餐厅用午餐时，她抽空拿出手机来看，发现自己又收到了张存夜的短信。</p>
是在上午十点十几分发的，依然是令她费解的内容。</p>
十八岁：「十点，鸟笼里的鹦鹉五彩斑斓，没有灰扑扑的麻雀好看。透明玻璃杯破碎之后，可以嵌入掌心，扎进指腹，割破血脉，抵进骨骼。我讨厌玻璃杯。我只用玻璃杯。」</p>
一手举着手机在看，甘却蹙紧眉头，舀了一勺汤放进口里，没防备，被烫了一下。</p>
“嘶———”她吐出舌头，干脆放下调羹，捧着手机认真再看了一遍短信。</p>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p>
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没回复。</p>
鉴于早上和上午那两条短信，下午的时候，甘却总是分神去瞅手机，看他有没有又给她发来短信。</p>
可是这回，一直到下班，也没有再收到他的短信。</p>
而且这一天，尽管她处处留神，也没有看见他出现在盛禾。大概是没来。</p>
晚上洗完澡出来，她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去看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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