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说不说?” 苏秋月的柳眉竖起,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兄长,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马车中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外面的滚滚车轮声。 “说什么啊?” 苏朝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将脑袋瞥向另外一边。 见到兄长还是回避问题,苏秋月俏脸瞬间变得铁青。 葱白般的小手紧紧攥起,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校尉?” 望着那双满是怒火的眸子隐隐出了一层水雾,苏朝阳顿时感觉如坐针毡一般,好像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一遇到事你就这样!你到底长没长大啊!” 苏朝阳耸了耸肩,眼神中挤出一抹认命般的无奈。 “我说,我说还不行?” “那你快说。” “你先擦擦。” 苏秋月吸了吸俏鼻,扯过苏长阳的长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理直气壮道。 “好了!” 见状,苏朝阳这才徐徐开口道。 “还不是因为之前拍卖会的事。” “本想着给阿大阿二买点东西,可那不长眼的校尉竟然三番五次地与我竞价。” “当然,竞价也就算了,你哥我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可是之后我才听说,这小子竟然是那临安妙宝斋的管事特意请来的。” “为的就是让这地头蛇过来帮忙竞价。”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在外修炼之时有一次偶然碰到了他,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岂能错过。” “于是,便教训了他一番。” 说着,苏朝阳捂着脑袋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何就被那帮人说成了我想要杀他。”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苏秋月眯着眼睛,狐疑地望着眼前的兄长,似乎想要在他的表情之中找到些许破绽。 可惜,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此话当真?” “你若不信,一会便可去打听一番。” “看看这妙宝斋的拍卖会是否特意请来了临安的府军校尉。” “行了行了!” 苏朝阳嫌弃地挥了挥手。 “莫要让我再回想这些糟心事了。” “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我早就说过临安的校尉就是茅坑里的石头,根本不可能与你合作。” “哎!” 苏秋月拄着下巴,叹了口气。 “我也没办法了,哥,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荒地里面那么危险,我怕这人手不够用啊。” “临走时爷爷跟我说这只是一次试探,所以上面并不会给咱们派太多的人过来。” 闻言,苏朝阳赏了妹妹一个爆栗。 “知道危险你还硬要来凑热闹?” 苏秋月瘪瘪嘴。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苏朝阳掀开车帘,冷风灌入车厢中,顿时精神了不少。 “你还有银子吗?” “你干嘛?” “等几天我应该能为你寻几个修士来,不过需要点银子运作。” 苏秋月双眸一亮,赶紧笑着凑了过来。 “真的?从哪找啊?” “死牢。” 卫渊拿着古书匆忙地朝着小院走去。 迫不及待地想要推演一番这本残破的阵法。 离这老远,便有一阵粗犷的笑声传入耳畔。 “哈哈哈哈!” “大兄,你看,我成了!我成了!” “新煞兵终于被我铸成了!” “哈哈哈哈!” 张豹拎着手中的长矛越看心中越是欢喜。 他试着挥舞了几下,果然与之前完全不同。 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望着手中的新煞兵,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极为稳重的张彪此刻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大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赶忙将目光从兵器上移开,然后恭敬地朝着祝莽抱拳作揖。 “多谢祝大师。” 见状,张豹也赶忙将煞兵插在地上,同样拱手作揖。 “多谢祝大师。” “无妨,无妨。” “既然答应了你们家大人,老夫自然不会食言。” 祝莽打量了几眼两人的长矛,点了点头。 “不错!” “这才勉强有了几分兵家煞兵的样子。” “重铸之后,这兵器最少也能卖出近千两的银子。” “什么?” 张家兄弟俩顿时瞪大双眼。 “只是可惜,你二人的手艺还是太过生疏,这兵器铸的只能算是勉强及格。” … “熬了大半天,终于铸造完了?” “快让大人我瞅瞅什么模样” 卫渊迈着大步,满脸兴奋地踏进院落中。 他也想看看,在祝莽的指导下,张家兄弟两人到底能将军中的制式煞兵重铸成什么模样。 可刚刚走近几步,整个人却愣在了原地。 这他娘的还能叫长矛吗? 黑色的长杆上此刻覆盖着一层分布不均的骨浆。 有的地方浓一些,有的地方淡一些。 枪头的一侧刃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锯齿,看起来极为锋利,像是那妖魔的牙齿。 贴近枪头的长杆处还带着几根狰狞的骨刺。 也不清楚到底是这妖魔的骨头没有融化好,还是故意如此。 见卫渊这副见了鬼的模样,祝莽摇摇头笑道。 “怎么?看不上?” “倒也不是。” “只是看起来有些怪异罢了。” 祝莽拔起张豹插在地上的长矛,摩挲了几下,然后朝着卫渊扔了过来。 “虽说这煞兵的模样有些古怪,可这质量却是比之前强上数倍。” “瑕不掩瑜!” “若是不信,你小子就试试。” 卫渊单手接过长矛,手腕猛地抖了一下。 矛身震颤,嗡嗡作响。 几息之后,卫渊的双眸中流露出一抹诧异和惊喜。 以刚才的那种力道来说,若是之前的制式长矛恐怕早就碎成数段了。 可如今手中的这柄模样狰狞古怪的长矛竟然毫发无损。 而且,这韧性似乎也不错。 看来这次可真没白重铸! “不错,确实是件难得的好兵器。” 卫渊见一旁的张豹眼巴巴望着,那模样似乎是担心自己抢了他的东西。 于是,赶忙哭笑不得地将长矛扔给他。 “怎么?难不成你小子是怕大人我抢你东西?” 张豹一把将长矛抱在怀中,一脸心疼地看了看刚才卫渊握持的地方。 见没什么损坏,这才长出口气笑道。 “自然不是怕大人抢,而是怕大人给我弄坏。” “祝大师可是说了,我这长矛若是能卖,起码也值个近千两啊。” “这他娘的可比咱的命还贵。” 卫渊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笑骂道。 “你个没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