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总工,你有点不够意思啊。 是不是知道我苏某人要走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苏长河上来就兴师问罪。 老实说,冷广平是懵的。 “这,这,老苏,这从何说起?” 冷广平有些想不明白。 最近和苏长河处的也不错呀。 而且他都是要走的人了,更是没必要得罪他。 “那我问你,因为少风这孩子的事,你都去求吕矿长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说道说道? 瞧不起我不是?” 原来,苏长河指的是这个。 “老苏,岂敢岂敢,我哪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你不是都办离职手续了吗? 我就想着不给你添麻烦了。” 冷广平赶紧解释着。 “行了,冷总工,不跟你开玩笑了。 我只是调侃一下。 冷总工,少风这孩子怎么样了?” 电话的另一端,苏长河望着窗外,望着那条绿藤长廊,望着那一片养着红鲤鱼的小池塘。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冷少风和一个女孩子在那里调笑的身影。 那一幕让人很有感触,感叹年轻真好,感叹青春美妙。 可惜了,那个女孩竟然不是自己的女儿苏静。 “唉,连吕矿长出面都没办法搞定,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等等看了。” 冷广平深深的叹口气。 “老冷啊。别灰心,少风这孩子肯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我这边也有点小关系,毕竟你我相识一场。 临走之际,我怎么着也要为少风的孩子出把力。” 苏长河下一句话,让冷广平惊讶不已。 “这,太感谢了,老苏,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冷广平一时之间有些语无伦次。 “行了,老冷,我只是尽一点自己的心意罢了。 成与不成,还两说呢。 好了,挂了,不聊了!” 苏长河说完这句话,匆匆挂断了电话。 然而,冷广平却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一时竟然愣住。 不过,随即他的眼中闪烁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苏长河挂断的电话。 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个小本子,然后翻找起来。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想要的号码。 没有丝毫的犹豫,苏长河直接拨出了这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听了。 “喂,哪位?我是李庆远。” 对面是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李市长,好久不见,我是苏长河。” 苏长河嘴里寒暄着。 “哎呀,原来苏矿长啊。 听说你高升了,我还没来得及去庆贺呢?” 对方恭喜着,寒暄着。 “李市长,咱闲话不多说了,我找你是有事相求。 我打这个电话,所用的身份不是岩西煤矿的副矿长。 而是上京城苏家第三子的身份。 有一件事我想拜托您!” 这一刻的苏长河,突然间语气清冷,态度有些傲人。 凤城市政府,市长办公室。 李庆远突然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有些激动。 对面的人如果仅仅是岩西煤矿的副矿长苏长河,他无需看在眼里。 但是如果是上京城苏家第三子的身份,他李庆远只能仰望。 这样的苏长河,他所在的圈子,自己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触及。 “什么事?只要李某力所能及,必然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庆远给出自己的响应。 “没那么严重,在市局,今天上午关押了一个年轻人,叫冷少风。 这个年轻人我十分看好,是我一位故友的孩子。 他被人冤枉了,被扣在了局里。 我希望李市长能够施以援手。” 苏长河的话点到即止。 对面的李庆远,稍微思索。 立刻就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苏矿长,这事我应下了。 李某人必当全力以赴。” 李庆远答应的非常爽快。 “好,我苏长河,欠你一个人情。” 话音刚落,苏长河便挂断了电话。 李庆远被人这样挂断电话,心里却丝毫不生气。 反而笑了。 今天竟然有好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偏偏砸到了自己头上,呵呵。 …… 挂断了电话,苏长河靠在椅背上,他的神色有些复杂。 “闺女啊,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办到了。 你没让我做,但是你应该会希望我做的事,我也做了,而且用的是苏家的人情。 这是苏家欠你的。” 苏长河喃喃出声。 “闺女啊,别恨老爸。好吗?” 苏长河再次喃喃了一句。 随即,他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然后,他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用品。 本来挺拔的背影,竟然显得有着佝偻,有些苍老。 他,要离开了! 他高升了! 然而,他却高兴不起来。 这个待了近十年的煤矿,曾经的自己总是嫌弃它小。 嫌弃它的破旧。 然而,真到要走的时候,他却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 舍不得这里的每一个人。 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 只有在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它的美好。 可是,为时已晚。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留住过往,只能奔向未来。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几个大人还好,还能沉得住气。 黄东山和黄东海兄弟俩人甚至还能喝得下茶。 黄婷婷却越来越坐立难安。 电风扇呼呼的吹着,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凉快。 反倒是一旁的黄雪菲,翘着二郎腿,吹着风扇,尽显优雅从容之色。 她的女儿丫丫,斜靠在她的身上,正在瞌睡。 黄婷婷开始来回的走动,时不时的往院子里瞧上一眼。 看的黄雪菲一阵眼晕。 “婷婷啊,你快坐下来吧。” 黄雪菲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座。 “我哪坐得住?舅舅怎么走了这么久也没个信儿?” 黄婷婷埋怨道。 “审讯犯人,就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哪有那么简单?” 黄东山说道。 “可是……” 黄婷婷刚想再说什么。 突然她听见了院门处,停下了一辆吉普车。 黄婷婷立马开门,迎了出去。 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张秀岭。 “舅舅,怎么样?” 还没等走近,黄婷婷就开口问道。 “成了!之前的那些案件果然都是这四个家伙犯下的。 而且不止这几个地方,这四个人一共交代了七个地方。 每一处都有一件灭门惨案。 这四个人真是罪该万死啊!” 张秀岭说着就将手里的口供以及相关证据放到桌子上。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总算不辱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