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在午饭过后便公布了本次提级考核的通过名单，毫无意外向北的名字果然位列其中，并且高居榜首。 向北一边无聊地剔着牙，一边看着那份名单，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早已经知道了结果的事情，让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也许他若是没和刘海中那家伙达成合作，完全凭借自己的本事通过考核的话，多少还能带给自己一些成就感，但是现在。 “哼！” 向北冷哼一声，便要离开。 正好在这时，一个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向北便跟着他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刘海中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傲然一笑道： “怎么样向北？看到榜单了吧？我的本事你知道了吧？” “嗯！看到了！”向北的语气很淡然，并没有给到刘海中任何的情绪价值，刘海中觉着向北有点不重视这件事情，遂认真地强调道： “得亏了我换掉了你的零件，你是不知道啊！你自己做的那几个零件都不合格，尤其是让你攻丝的那件，误差也太大了，偏差了整整一个毫……” 刘海中絮叨起来就没完没了，着重地强调着向北各项技术技能的不过关，向北明白，这家伙就是想当面邀功。 向北也是个懂事的，未免他过于浪费口水，紧忙夸了一句： “还得是二大爷你呀！没有你保驾护航我这次提级考核就彻底砸了！您老是真厉害！” 有了这句夸赞，刘海中这才抱着膀子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随即又拍了拍向北的肩膀。 “行了！别在这儿一直说实话啦！我答应你的事情我给你办到了，咱院里马上就要进行换届选举，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也可以办到。” “没问题！你就擎好吧！我这一票肯定会投给你！” “我要是当了院里的一大爷，我肯定会关照你！” “那我可就先提前谢谢一大爷你了！” 向北的这张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几句话下来把刘海中给捧得心花怒放，尤其是向北叫的那一声“一大爷”。 刘海中彻底美得找不着北了，拍着胸脯和向北保证道： “向北，一大爷我提前答应你，以后在咱们院里，你想揍谁就揍谁，有我给你撑腰，我看谁敢说出半个不字！”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行了！向北你回到车间要好好工作，在单位里也别给我丢人，我就先走啦！” 刘海中说得就好像向北是他的马仔似的，随即扭着个大肥屁股，就那么仰着头，一路迈着正步走开了。 向北看着他的背影，不无鄙夷地地轻啐一口。 “槽！什么玩意儿？要不是老子在这训练自己说话的艺术，早特么一句话把你给噎回去了！” …… 随后的几天，院里厂里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院内的众人都很享受这种平静的日子，但是有心人却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院里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眼看着换届大选就要举行，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都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先是分别稳固自己的固有票仓，最后又都在争取左右摇摆的个别人员。 向北作为院内唯一一个特殊的存在，在刘海中看来，向北已经和自己站到了一处，属于固有票仓。 但是在易中海看来，向北得罪了院内的所有人，所以直接把他不当人看。 就这样他在院里成为一个闲散人等，作为闲散人等，向北也很有自知之明，为了不给院内再添罗乱。 他此时正在正阳门那条街，亲自带领着一堆小弟追打着一伙人。 直到把这伙人彻底给打服，退出了正阳门这边地盘的争夺。 就这样经历了几天的轮番大战，兄弟会终于在正阳门这片儿确定下了自己霸主的地位。 向北随后给众人立了规矩，由于在这个时候，四九城各街道的警力还不是十分充足，所以各种地下组织频出。 这些地下势力经常会滋扰商户，劫掠百姓，奸淫妇女。 向北不仅把这些势力全部赶了出去，还反其道而行，要求一众兄弟会的小弟们安分守己，更是安排了他们分批次轮流巡街维护正阳门的治安。 当然兄弟会做这些好事，是有着前提的，那就是沿街商户小贩，每户每个月要准时准点足量的上交一笔不菲的保护费。 商户们自然也是愿意的，毕竟之前在这条街上收保的可不止兄弟会这一伙人。 他们收取的金额单笔虽然没有兄弟会要求的大，但是多笔叠加反而更多，还不如现在只交这么一份儿。 而且只要是交了钱，兄弟会便会保护他们的商铺能够正常经营，免受所有社会势力的滋扰。 今天便是第一次收这笔保护费的日子，向北虽然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是架不住手下的一众兄弟一直劝。 按照他们的说法，兄弟会今天赶跑了最后一个其他势力，成为了这里的霸主，向北这个老大有必要巡视一圈自己的地盘，亮个相也好让治下的这些商户认识认识自己。 向北心底是拒绝的，自己一个特么的黑老大，隐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才对他最有利，但是兄弟们盛情难却，尤其是后加入的那帮小崽子，一个比一个叫嚷得欢。 “老大！老大！老大！” “好了！” 向北无奈地一摆手，只好把这件事情应承了下来，但是收这条街的保护费也着实是个力气活。 这条大街北起前门月亮湾，南至天桥路口，与天桥南大街相连，全长845米，两侧沿街商户一百余家。 挨家挨户地收过去，也不容易，尤其是各个商户的店主，作为生意人，他们俱是八面玲珑之辈，接人待物能说会道是他们的基本素质。 这本无可厚非，但却给向北带来了困扰，毕竟任谁一百多家这么走下去，每个店老板都想多和你攀谈几句。 经过计算之后，向北发觉若是自己一路走下去，需要说的话那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当众人走到四分之一的时候，受不了的向北，便把这个工作交给了张地瓜，让他冒充自己在前，与各个店主攀谈。 自己则站在他的身后，冒充小弟，看着他费尽唇舌的样子，在那里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暗自窃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