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帝心里一沉。</p>
夏莫愁的这句话自然意有所指。</p>
指的正是自己心中的那份犹豫！</p>
那黑马选择了那头驴，它便能接受那头驴所做的一切！</p>
于是，它感受到的皆是快乐。</p>
自己心里的那个选择一直拿不定主意，这便导致了自己这些日子时常夜不能寐。</p>
他转身又坐在了茶桌旁，叩了叩桌子：“斟茶！”</p>
“是！”</p>
夏莫愁也坐了下来，斟了两杯茶，恭敬的递了一杯给吴帝。</p>
吴帝接过，看向了夏莫愁，“给朕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若是朕现在废黜太子……你觉得谁能执掌吴国？”</p>
夏莫愁被吴帝这句话给吓的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p>
“皇上……！”</p>
“起来！”</p>
“不是，皇上……！”</p>
吴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目圆瞪：“你个老东西，这时候了还在给朕装？”</p>
“起来，你不说，朕治你个欺君之罪！”</p>
夏莫愁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p>
“坐下！”</p>
夏莫愁连忙又坐了下去。</p>
“说！”</p>
“……皇上，那臣就斗胆说几句。”</p>
吴帝这才心满意足的吹了吹茶水，“说吧，不管你说了什么，朕赦你无罪！”</p>
“谢皇上！”</p>
夏莫愁思忖片刻，开口说道：</p>
“皇上，太子入主东宫，这已有……十来年了吧？”</p>
“老臣斗胆问问皇上，皇上要废黜东宫，理由何在？”</p>
吴帝呷了一口茶，又抬眼望向了窗外。</p>
沉吟了许久，他才脸色阴沉的低声说道：“理由……朕要废黜东宫，自然能编织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p>
夏莫愁一听，心里吃了一惊。</p>
吴帝说的是编织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如此看来，在吴帝的心里，确有了废黜东宫之意，甚至极有可能已经让机枢房在收罗或者张罗一个东宫大罪的理由了。</p>
他也端起了茶盏，抬眼看了看吴帝，心想他会编造一个怎样的理由呢？</p>
“既然如此，老臣觉得那也就很简单了。”</p>
“皇上既然言说年事已高，那这帝位的传承……恐怕、恐怕就得快一些。”</p>
“老臣敢问皇上一句，皇上心里……选了谁？”</p>
吴帝放下了茶盏，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夏莫愁，反问了一句：</p>
“除了太子之外，朕还有三个儿子，你给朕说说这三个儿子里面，谁有能、有才、有德继承大统？”</p>
这个问题就是最为敏感的问题了。</p>
以夏莫愁对吴帝的了解，这个老皇帝的心里显然已经有了选择。</p>
他此刻却如此一问……</p>
夏莫愁连忙放下茶盏，又拱手道：“陛下，老臣倒是以为二皇子安亲王吴欢和四皇子玉亲王吴常，皆有继承大统之能！”</p>
吴帝的眼里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神色，“大皇子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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