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 沈蓁蓁开心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但是才进门就碰着沈老太君身边的妈妈出来，对着沈蓁蓁摇摇头，示意噤声。 “小姐，老太君睡了。” “嗯？这时候祖母睡下了？” 沈蓁蓁瞧瞧天，这会子已经快近黄昏了，祖母不可能这时候午睡，要是午睡也早该醒了，此时也还没有到晚间睡觉的时候，晚膳还没用呢。 “是。” “祖母什么时候睡下的？” “老太太也才睡下半炷香的时间。” “祖母没有午睡吗？” 沈蓁蓁知道自己的祖母都有午睡的习惯，按理说午睡之后，这会子该是精神头大着的时候，怎么可能就睡下了呢？ “老太太中午睡了一会子，大概睡了有一个时辰。” “那怎么会这会子又困倦了呢？ 老太太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尤其是午睡过后。” 察觉到沈蓁蓁声音里的厉色，徐妈妈也正色起来。 “老太太午睡之后醒来就看了会儿屋子外面的花花草草的，没走多大一会儿就回屋子里坐着了，看了会儿书就说倦了，想要睡一会儿。” “前两日祖母的病不是大好了吗，我来请安的时候祖母也是精神头大着呢。这几日又恹恹的了？” “还真是，虽然没听着老太太说身子哪里不爽利，但是这几日瞧着人不是很精神，没多大一会儿就总是说着累了倦了的。” “有几日了？” “大概三日了吧！” “都三日了？府医不是每天都来给祖母请平安脉吗，可有说什么？” “是了，府医是每日都来，可是也只说是老太太身体康健的很，没什么毛病。老太太也只当做是前几日吹了风的缘故，没太在意。” “梅秀，你去九王府找顾风，让他给我把顾大夫请过来给祖母瞧瞧，快！” “是，小姐。” 梅秀领命赶紧朝着外面走去。 “小姐，你是怀疑有人要害老太太？” 徐妈妈一想，瞪大了眼睛。 “我只是不大确定，但愿是我想多了，顾大夫是值得信得过的，没什么事给祖母看看调理调理也是好的。 徐妈妈，您我自然是信的过得。 只是从现在开始，荣禧堂的下人谁都不许进出，同时注意看着谁有异动。待顾大夫来了之后把过脉了，若是祖母没事，那就解禁。 如若是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也不至于让人给逃脱了去。” “哥哥和表姐那边先不要声张，他们婚期将近近日都忙的不行，万一只是我大惊小怪了，还是不要叫他们分心了。” “是。” 其实慕雪潇是学了些医理的，造诣也不浅，但是沈蓁蓁没有直接叫人去请，一来慕雪潇快成婚了，事情繁多。二来，要是自己草木皆兵的，倒是让她们给白白担心了。 老太君也不是什么固执封建的人，不要求小辈们每天都来晨昏定省的，只要大日来即可，其他时间，小辈们闲着愿意来陪陪她就来，忙着的话，她也不会说什么。 故而沈蓁蓁她们都不是每日都来。 “顾大夫。” 顾行之进来的时候，沈蓁蓁很客气的给他见了礼。顾行之见状连连摆手，他可不敢受她的礼。回头顾清恒那厮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郡主客气了，太客气了。” “应该的。劳烦您给我祖母瞧瞧，她前几日病着了，但是身子已然大好，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近几日总是恹恹的，似是困乏的很。” 顾行之诊脉了片刻，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沈蓁蓁看的心都下沉了。 “怎么了，我祖母可是” “郡主，借一步说话。” “好。” “老太太应该是中了名叫十日散的毒。” “毒？” “对。” “此毒最初的症状很像是着了轻微的风寒，即使不用药最多七日便可痊愈。 但是慢慢的人会越来越疲倦，总是没有什么力气，只会让人觉得是风寒没有痊愈。 但其实等到十日之后，症状就会越来越严重，慢慢的人就吃不下饭，消瘦的严重，身体渐渐无力，直至在睡梦中逝去。 所以它还有个别名叫“醉梦死”。” “那，那我祖母现在还有救的吧！” 沈蓁蓁声音带着颤抖，眸子里闪着点点泪光，期许的看着顾行之。 “还好发现的及时，已经知道了是这个毒，此毒并非无解，就是老太太需要遭罪一点。” “好，既然有救就好，现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保住命，之后再慢慢调理回来。” “嗯。” “我知道可能有点冒犯你了，但是还请您能在府上多住几日，祖母的身体，我，现在只放心你了。” “这是自然，顾某既然接诊了，就一定会负责的。” “好，多谢了。” 沈蓁蓁知道顾行之是看在顾清恒的面子上才答应的，毕竟要找他看病还得看他心情，于是沈蓁蓁很感激的又福身一拜。 “当不起，当不起。” 不管是顾清恒还是沈扶苏的面子，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忙的。 “那这个毒是一次性下了就能有效，还是需要慢慢的下的时日久了才见效？” 顾行之佩服的看了一眼沈蓁蓁，在这种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果然都不简单，能这么快调整情绪，一下子就能想到点子上。 “这种毒无色无味，要想达到目的一次性的量太大容易致死，所以看老太太的样子，应该是少量多次，最少的量也该是半月才能发挥效果。” “那这样算下来也就是说从中毒第一日至今快一月了。” 沈蓁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眸子更是凌厉无比，是顾行之从没有见过的样子。 怎么瞧着郡主这架势与顾清恒毫无分别呢，原以为沈郡主是只小绵羊，现在看来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这小姑娘看着也不是软柿子，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了。 “徐妈妈！” “哎，老奴在。” “劳烦您让荣禧堂的下人都到院子里去，一个也不许跑。 梅书，你先去找哥哥，让他把府里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还有看看爹爹在不在府里，跟爹爹说一声。” “是。” 两人都赶紧下去安排了，这可关系到老太太的安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