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回到现实中来。</p>
长意松开纪云禾，纪云禾帮他理了理鬓边的银发，银发绕在她的指尖，仿似在与她做最后的纠缠：“你该回北境了。”</p>
纪云禾的指尖离开了发丝，她的话也终于离开了唇边。</p>
长意点点头，站了起来：“边界的情况，我回去与空明几人商量一下，不日便能出个细则。”长意道，“路上事多，注意安全。”</p>
他站起身来便唤来了瞿晓星，而身后的纪云禾却先唤了他一声：“长意。”</p>
长意回头，银发转动间，映着初生的太阳，让他看起来美得仿似天外来的谪仙。</p>
纪云禾欣赏着他自成的一幅画，笑道：“等此间事罢，你娶我吧。”</p>
蓝色的眼瞳微微睁大。</p>
一旁跑来要接人的瞿晓星听到了这句话，脚步立即停了下来，一双眼珠子在纪云禾与长意之间转来转去。</p>
春日的风还带着几分冷峭，但微凉的风从纪云禾的身后掠过，吹向长意时，却已经带了几分暖意。犹似能化去他血脉里的寒冰。</p>
“我……”长意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还不能娶你。” 他垂下了眼睑，睫羽如扇，在他眼底落下一片阴影。</p>
这个回答有点出人意料。瞿晓星有些紧张的咬住了自己的大拇指，关注纪云禾的表情。却见纪云禾神色如常，没有波澜，似乎并没有什么被拒绝的痛苦，她甚至道：</p>
“你给了我印记，在你们鲛人的规矩里便已经算娶我了。”</p>
瞿晓星又看向长意。</p>
长意反而像被拒绝的那一个人，他皱起了眉头，眼睛盯着地面，沉吟着，深思熟虑了很久：“在人类的规矩里不算。”</p>
“我不是人类了。”</p>
“你也不是鲛人。”</p>
“但你是鲛人，你该守鲛人的规矩。”</p>
纪云禾答得很快，长意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吟了更久，继续深思熟虑着，显然对纪云禾的话没有很好的应对方法。</p>
太阳都快升起来了，瞿晓星看得甚至有些心疼起鲛人来。</p>
瞿晓星太懂了，在与纪云禾的言语争锋当中，能赢的人，数遍天下，没几个。她脑子太快了，嘴皮子太能扯了，坑起这还算淳朴的鲛人来，那扎扎实实的叫一个小试牛刀。</p>
“我……还是不能娶你。”</p>
最后，鲛人没说出个所以然，就愣生生的落下了这么一句话来。</p>
直接了当的拒绝，粗暴却有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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